我在雾里与鬼影战斗时手被抓伤得很严重,在进洞前用纱布缠了几圈。但此时白色的纱布被洇得一片血红,我以为伤口又裂开了,便让老风帮我把纱布取下来重新包扎,结果一解开我俩都傻眼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恶心,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我手上细长的伤口缝隙里,居然全部长满了那些红色花苞,有些被压破后还流出了腥臭的汁ye。我脑子一僵,只想快点把那些东西抠出来,老风眼疾手快地按住我的手,让我先不要乱动。
我浑身发抖,一想到这玩意儿也许会顺着我的血管长进脑子里,我就一阵作呕,恨不得立刻把手砍下来。
谌笙他们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我的惨状也是脸色发白。
好在谌笙反应极快:“大家快把各自的伤口都检查一下!”
众人闻言都脱掉衣服检查了一遍,没有人出现我这种情况。我颤抖着解开胸口的绷带,发现里面的情况比我手上的还要严重。
谌昙也不淡定了,骂我道小糖你是不是调皮乱吃东西了?!我没心情解释,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心想老风这个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不过这他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就喜欢往我身上长呢?!说不定我现在体内已经全是这些花苞了,等我死后他们一解剖,呦,这还是个植物人。
我发现人的脑子一紧张就容易打岔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这可能也是一种特殊的保护机制,可以让人短暂地忘记当下的恐惧。但此时这些想法只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我无助地抬起眼看向谌笙他们。
谌笙他们的脸色非常不好,显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这时阮老爷子发话了:“用火烧。”
这话瞬间把我们都点醒了,谌笙让我把上衣脱了躺在地上,老风按住我的两条腿。接着谌家兄弟一人拿一只火折子分别站在我两边,单膝下跪用膝盖顶住了我的两个手腕,我被这阵势搞得冷汗哗哗往下流。
谌昙突然道:“小糖,下次我们叫上小萱一起去你家吃饭呗。”
我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怔,他俩立刻趁机拿火往我的伤口上怼。我疼得大叫,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谌昙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此时此刻这个方法无疑失效了,我痛得死去活来,隐约还闻到一股烤rou香。
还好他俩动作挺快,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把我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怪味,像是在菜市场的鱼摊里烧烤,我几乎不敢抬眼去看伤口。恍惚间有人拍拍我的脸,不知道是谌笙还是谌昙,反正现在他俩的脸在我眼里都一个样,因为我看啥都是重影的,触目所及全是一片旋转的血红色,我再也坚持不下去,闭上眼睛瞬间堕入了黑暗之中。
我是被疼醒的,疼痛先是从脑袋慢慢往下延伸,再到胸口,最后到指尖。我动了动,旁边立刻有人把我的头抬起来,喂了点水给我。
我睁开眼,看见自己的上半身被包得像个木乃伊,再转过头,发现给我喂水的是谌笙。
我咳了两声问他我身上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全烧掉了,看着他点头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问他我晕了多久,他说大概两个小时。我想还好,我还以为我睡了有大半天呢。我咬着牙半撑起身子,从他手里接过水壶,自己又喝了几口。
他看上去却仍然十分担心我:“你先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我对他摇摇头,心想我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这种小事?如今我就是个拖累,要是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其实我骨子里是个很悲观的人,而且有点讨好型人格,怕别人麻烦我,更怕我麻烦别人。特别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后我觉得我活着出去的几率下跌到了个位数,再想想老风和谌家兄弟都是受我牵连才进了这个破疗养院,我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谌笙看我情绪低落,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对他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阮家爷孙还在石棺那边处理噬魂菌,看我醒了也没什么反应。倒是在帮忙的谌昙和老风走过来对我嘘寒问暖,特别是谌昙,语气好得让我以为他吃错了药,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骗我说把伤口处理好了,但其实那些菌群已经顺着伤口长进我的血管里,没救了。于是我问谌昙是不是良心发现想在我的弥留之际对我好一点,他一听这话立马原形毕露,反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骂我小朋友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谌笙这时开了个罐头给我,我举起手对他苦笑道:“大哥,你看我现在能使得动筷子吗?你还不如给我拿几条火腿肠。”
谌笙为难道:“大部分干粮还在营地,我们包里只有这个。”
谌昙朝他哥挤挤眼:“大不了你喂他呗。”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没想到谌笙居然还真的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靠,小糖你有福气啊,”谌昙揶揄我们道,“我哥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一个大少爷可从来没给人喂过饭。而且你昏迷的时候他也是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