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一怔,心想兜里好像还有个打火机,但这张网这么大,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而已。老风说他包里还有几个火折子,应该够用。
于是我们把背包上的尼龙布拆了,缠在我带进来的那根枯树枝上,淋上火机油做了个简易的火把。我把火把点燃,老风则立刻将火把伸向了那张植网。
这东西比我们想象得要好烧,一点就着,没过多久就烧没了一半,看起来实在很爽。但是里面汁ye的香味被火燎得更浓了,防毒面具又落在洞口没带进来,我俩用剩下的碎布捂住口鼻,结果脑子还是被熏得晕乎乎的。
我们退出去一段距离,等火光灭了空气里只剩下糊味儿后才敢回来。地上的全是焦黑的植被尸体,看起来可比满目血红舒服得多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走进去,老风却拦住我,说里面不一定是谌笙他们,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我被他说得心里一沉,稍微冷静了点,做了下思想准备,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
里面是一个石室,跟外面的石道不同,这个房间不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垒起来的,更像是在巨石里面挖了个空间出来。每面墙都是一块完整的石头,但也到处都布满了那种血红色的菌落群,最夸张的角落里菌落厚得都能躺上去。
我下一眼就看见谌笙跟谌昙站在房间中央,他们脚边放着一盏矿灯,模样看起来还不算太狼狈,谌昙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他标志性的痞笑。
我和老风立马迎了过去,谌笙问我们怎么只有两个人,我苦笑着把上面发生的事给他们过了一遍。谌笙有些惊讶,因为他们来时基本上是一路畅通,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这个地下洞xue。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谌笙还是多了个心眼,特意把手环留给芝麻。我道你别说了,你那破鸟差点没把我害成内出血,谌昙一听也笑,损我居然被一只鸟耍得团团转。
但当他们听到有人故意把入口掩埋起来的时候神色皆是一变,看来这件事倒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难道当时有人跟在我们身后?”谌昙皱着眉看向他哥,“那这人能耐也挺大的,跟了一路我们都没发现。”
谌笙摇摇头:“不一定,我现在觉得我们进来太容易了,像是有人故意放我们进来一样。”
我说先别管这事了,你们搞完了没,搞完了就赶紧撤。谌昙耸耸肩,让我别着急,说前戏都还没开始呢。
他俩让开身,我和老风看见他们背后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石棺,上面覆满了厚厚的红色苔藓,上面的花苞比我们之前看过的还要大得多,鼓起来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个脓包,似乎一戳就会汁///ye///四///溅地爆开来。石棺侧面看起来稍微干净一点,有焦黑的痕迹,应该是他们用火处理过。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阮家爷孙拿着瓦斯喷枪正在一点一点地把石棺上的那些血花苞烧掉,完全没有理会我们的意思。
谌昙压低声对我说这爷孙俩跟魔怔了似的,还说血灵珠一定在里面,硬要开棺一探究竟。其实里面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准。
我道:“那你们在下面就一直在烧这玩意儿?”
谌笙说他们刚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植物是什么,只是发现用刀刮了很快又会长回去,生长速度令人咋舌。原本外面那张网已经被他们用刀破开一半了,结果不到三个小时就又全长回去了,他们忙活了半天才搞懂这东西得用火烧才能根除,所以后来听见我和老风的声音才在里面用摩斯密码提示我们。
老风听得在一边皱起了眉:“那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想应该是噬魂菌,”谌笙打着手电在房间里晃了一圈,“这种植物只有在灵力非常充沛的地方里才会生长,你们看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个石棺上面的花苞群长得最大最多,那应该就是它们的母株。”
“也就是这个原因,”谌昙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那老爷子才会一口咬定血灵珠在里边儿。”
说到这里阮老爷子板着脸朝谌笙谌昙喊了两句,让他们过去帮忙,谌昙闻言嘿嘿一笑,拉着我就往那边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你来了就也别想走了,跟我们一起捐赠爱心义务劳动吧!”
阮老爷子看见我过来帮忙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臭脸,倒是他的孙子递给我一个瓦斯喷枪,跟我说瓦斯快不够用了,把石棺棺盖的缝隙周围处理干净就行。
我接过来,谌昙拉上防毒面具,对我眨眨眼。我心想他妈的这发展好像有点奇怪,我怎么就突然成了阮家的工具人了?而且一靠近这石棺花香味更加浓郁,我憋了会儿气,结果还是没忍住,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这时我手里的瓦斯罐突然被人夺走,我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谌笙,他拍拍我的肩说我还受着伤就不要过来掺和了,让我去旁边等着就行。
谌昙一听就啧了两声,摇摇头说这样下去迟早宠坏孩子,谌笙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开始干活。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但没戴面具那味道实在薰人,便也没再坚持,灰溜溜地退回到老风身边,看他摸着下巴研究那些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