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小杰突然无师自通的猜到了韩磊的意思,他想留下来给老人治疗一下。
“不行!”他马上果断拒绝。
被拒绝后,韩磊也不恼,只是抬眸看向他,那目光如微风细雨,划过尘埃,缓缓落到了小杰的心尖上。
天啊,他又来这招!小杰用力晃晃头,担心自己神智不清又答应他。
几分钟后,小杰无可奈何的和韩医生一道留了下来。
他一声不吭又不跟你走,还真拿他毫无办法。队长,不亏是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这次任务,我真的真的尽力了!
“洛衣……”熟悉的普通话从老人的嘴里吐出来,令韩磊和小杰瞬间狂喜,犹如见到亲人一般。
原来,这个老人是会讲汉语的,太好了!
然而不太好的是,老人的气只出不进了。
韩磊随身携带的药包和针灸袋刚才被搜走了,双手空空的他什么都做不了,正苦恼着——
老人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那是双经历了不知多少年风雨霜雪的眼睛,沉得看不出丝毫情绪,平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好像完全不奇怪。
这场景有点诡异,三人都没有说话,老人抓住韩磊的手渐渐无力,放下前似乎意有所指的看着侧面一个小房间。
韩磊看向老人,他的眼珠不像一般的老人那般混浊,而是一片清明的感觉,除了浑身无力,老人的神情和眼神,完全不像病重之人。
从医学角度来说,这是很不科学的。
韩磊下意识的猜到老人的意思,带着些许猜测推开了那扇门。
小房间里没人,只有很多奇怪的瓶瓶罐罐,唯一让韩磊开心的就是,他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布药袋和针灸袋,从草药的气味他能知道,这些药和他的那些草药一样。
这个老人是苗医!正确的说是苗族的巫医,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瓦塔寨唯一的医生。
老人病了,没人能治好他,族人只好把他暂时安置在这。
韩磊拿着针袋出来,细心观察着又昏睡过去的老人,他隐约的猜测到老人是脑出血,但老人的体征不明显,没有辅助检查下,也没有其它更多数据让他参考。
除了诊断不明确,他还面临着没法治疗的难题。
简陋的设备导致他最擅长的外科手术毫无用武之地,他甚至连内科的保守治疗都做不到。
韩磊眼前快速的闪过几本古医书的内容,那些厚重晦涩难懂的书籍占满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
那些书,曾在最黑暗的时光里,忠实的陪伴着他,是他最可靠的朋友。古医书的内容像电脑存储一样牢牢留在他脑内,闲暇时他经常仔细思索书中那些疑难杂症、奇病怪症的论述,那些疾病症状描述近乎鬼怪神学,治疗的方法千奇百怪,在现代医学发达的今天,显得既不真实又不科学。
但既然是医学历上真实发生过的病例,那就有参考的价值,有其存在的意义。
毕竟世上的病种成千上万,而同类疾病的症状有时又大相径庭,这时候医生必须博采众长,拓展自己所学所思的广度深度Jing度。
几分钟后,他选定了放血治疗方案,持针挑破老人脚下的血管。然而血流出没多久后,又凝住了,他继续挑,那架式跟血管耗上了似的。
小杰在墙边闲靠着,嘴里叼着根草,看着他挑血管,表面淡定内心惊疑不定。
要不是有祁天明在前,他肯定以为韩磊跟这老头有天大的仇,老人本来就半死不活了,他还放血折腾人家,放就放吧,那血会自动凝固,凝好了他又来,老人家太遭罪了。
门外边远远传来了脚步声,看来那些苗民想到要怎么处理老人了。
但现在这样子的老人,太不适宜被他们瞧见。
小杰边叹气边认命的去关大门。
那门是非常旧式那种老门,往里开的,除了木栓装置关闭外,还可以架一根非常粗壮的横梁上去加固。横梁很重,一个人搬不起来,小杰边挪边衰着脸叫唤:“韩医生,你过来帮帮我。”
韩磊眼神毫无波动,像突然失聪失明,直直盯着放血的地方出神,当然也极有可能是在观察放血部位和情况。
小杰再次叹气,这下真是得使出吃nai的劲了。
这横梁不知什么破木头做的,死沉死沉。
这大“别墅”也许是苗民古时抵御外族特别设的,门的装置很有独具匠心的风格,其它的一些设置也是,住在这里极有安全感。
当小杰不知今晚第几次叹气后,化身聋哑人的韩磊却突然起身,迳直过来扛木头,随着那沉重的横梁落到门背正中,门吱呀一声闭合了,严丝合缝,稳稳妥妥,小杰的心也跟着落下来。
刚刚,他们已经能清楚听到外面熟悉的,但又完全听不懂的“@#$%^&”。
现下,那些焦急的愤怒的急切的各种声音,被完全隔绝在门外。
上山到现在,第一次感到心气顺畅的小杰,几乎想要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