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缓缓压住他拿枪的手,小杰回头,撞进一双波光粼粼的眼里。
韩磊:“别伤害他们。”
小杰顿时心跳如擂,被压着的手触电般,苏苏麻麻的,脑袋暂时当机。
一晃神,时机过了。
四个人被苗民捆得结结实实的。
小杰惊呼一声:“槽了,都怪韩医生……”他乱放电……太失败了,这么的重要时刻,我居然在对一个男人发花痴!
一样被捆住了的韩磊轻声辩解:“他们看起来那么凶悍,动起手还不定怎样呢。”
小杰和小意是两个气血方钢的青年,遇到这样的事,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羞愧得不想再与两个医生队友交流。
也许术业有专攻,各人想法真的差异颇大,在许天冬和韩磊的眼里,这都不算事,他们更担心那名伤重的病患会不会不治而亡。
他们被随意的关到一间关鸡的鸡舍里。甫一进门,那酸爽的气味,便争先恐后的窜入口鼻,避无可避,四人一脸木然沉默不语。
原本安逸自得的母鸡被他们打扰到,咕咕咕扑腾个不停,几乎所有的鸡都在上窜下跳。
等视线稍微适应了黑暗,他们才发现还有一只大公鸡,非但不怕他们,还昂首挺胸,骄傲的在他们面前踱着步子,得意的来回巡视几个人。
小杰:“这是个啥玩意儿?”
许天冬:“……”
韩磊:“?”
小意:“靠,它是把我们当它这鸡舍里的臣民了。”
“算了算了,快来解绳子。”这臭哄哄又乱糟糟的环境下,小杰警官的心情很是低落。
许天冬和韩磊眼睁睁看着俩人背靠着背,没几分钟便解开了绳子。
“一根破绳子,老子压根没放在眼里!”听了一路,大家都习惯了小杰不吹能死的毛病,没人理他。
四人悄咪咪摸出来,大约真是觉得他们没什么威胁性,这鸡舍外面,居然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Cao,他 妈 的,这么看小我们,居然连看门的都没有。”小杰嚷嚷。
“这不正好吗?要是有人,我们不就歇菜了。”
其他三个跟看**一样看他。
四人脚上身上还粘着泥和鸡粪,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跟从粪坑里爬出来似的。
矮小的屋子绰绰影影的,许天冬不经意间,瞅了眼韩磊,发现他脸在用力绷着,却并非生气,反而像在用力的压着笑意。
许天冬头脑里猝不及防的具现化一副场景:两个笨医生和两个傻刑警无意间闯进了食人族的地盘里,为了不被吃掉只好拼命逃生,逃生的路上一股浓烈奇怪的味道还不停散发开去。
这么一想,好像的确是挺好笑的,他用力抿了下要翘起来的嘴角,学着两个警官的样子,像模像样的观察四周的地形。
瓦塔寨坐落在大瑶山深处,抬起望去,半山上都是层层叠叠的吊脚楼,关他们这几间平房坐落在吊脚楼最下方,显然是独立划分开的,木头做成的平房里关着六畜。除了关他们的这间,旁边还有牛棚猪圈什么的。猜想之前的人有可能也被关在这里,几个人只得捏着鼻子,一间一间的寻过去。
牛仔仔们看到他们,摇晃一下尾巴,没有表示更多的欢迎。
最后在懒洋洋的小猪堆里,他们找到了张小洁和护士。
看着他们几个,张小洁很是激动,但得知他们只有两个战力,很快又失望了。
经过交流,他们才知道,受伤的患者不是苗民,来大瑶山不知道要干什么,跌到悬崖底受伤后发出求助电话。张小洁到达时,患者已经昏迷,他们现场急救几分钟里,稳定生命体征后,正准备把患者送上飞机时,赶过来的苗民把他们给围起来,随后便被抓到了这里。
苗民对急救中心的人员明显没有恶意,将他们匆匆绑住关了起来,那名伤患,则被他们粗暴的拖走了。
现在还得去找那名患者,事情又绕回去了,想到又要同那些苗民鸡同鸭讲,小杰内心在哀嚎。不知道一统天下前,各国百姓间是怎么交流的。
最后他们决定分三组,先试着搜寻患者位置,如果能拿回手机便马上联系急救中心,一小时后有没有收获所有人都要回到这里汇合,一起下山。
暗淡的月光,一模一样的吊脚楼,一圈圈几乎相似的道路,人走在其中,很容易就迷失了。
比方说许天冬和张小洁,走了十多分钟后,发现都是完全相同的房子,前后景致相差无几,根本分不出来自己在哪里,更不用说,去找那不知在哪的患者了。
此时已经午夜,距离患者受伤已经过去三小时了,他还活着吗?
作为急救这一领域里优秀的医生,俩人没有谈论患者的情况,而是心有灵犀的沉默着,边迷路边找人。
刑警小意谨慎的走在前面,后面的护士心有余悸,跟得他紧紧的。
虽然平常工作也经常遇到各种突发状况,但被人关起来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