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与叶东宁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显然二人都不想在叶闻声最关键的这一年里闹出什么乱子。所以秦默在叶闻声母亲的面前十分谨慎,而叶东宁也履行了自己得承诺,每个月都会往秦默的卡里打钱。这些钱秦默不敢乱花,夏英英没有养老保险和退休金,秦默把这些钱全都攒起来给夏英英备着。
本以为这份宁静能够一直维持到叶闻声毕业,谁能想到,东窗事发竟然是在叶闻声的十八岁生日那天。
叶闻声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穿梭着,脸上洋溢着稚气又异常兴奋的笑容。
自行车停下,叶闻声连锁都来不及上,直奔电梯,望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叶闻声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跟着飙升起来。
“闻声回来啦?”
一进门,入目的是围着围裙刚从厨房里端着鸡汤出来的母亲。
叶闻声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身后的门铃响起,叶闻声眼前一亮,打开门,秦默举起手里的蛋糕,温和地笑着:“小闻声,生日快乐啊!”
“夏老师!”叶闻声惊呼一声,立刻展开双臂将人抱在怀里。
“原来是夏然来了啊。”叶闻声的母亲放下手里的汤,笑不入眼。
秦默在叶闻声的怀里显得越发小巧,叶闻声闻到一股清新的百合香,乐呵呵的松开人:“夏老师,你又给我妈买花了啊?”
秦默抿着唇笑,叶闻声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一张严肃的脸。
“爸?你怎么回来了?”叶闻声愕然。
叶东宁绷着脸,托起眼镜,语气不佳:“我还不能回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每天都要应酬嘛,怎么今天回家吃饭啊?”叶闻声说着蹲**,给秦默递来一双拖鞋,接过蛋糕和花束,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身后的父亲。
叶东宁看了一眼鞋柜,有些郁闷的关上了门。
叶母冷漠地拉开了椅子,看着儿子认真地把花插在花瓶里,催促着:“快坐下来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叶闻声答应了一声,却先去拆秦默拿来的蛋糕。
“……”叶母烦闷地放下碗。
“闻声,先吃饭吧,蛋糕一会再拆,不着急的。”秦默的声音不高不低,极为谦和,叶闻声最吃他这套,果然放下蛋糕坐到秦默身边。
叶母脸色Yin晴不定,叶闻声自小顽劣,高中的课程难度太大,自己辅导不了,找了家教后成绩确实提上来了,可整天张口夏老师闭口夏老师的,叶母越发忌惮起这个“夏老师”在儿子心里的地位。
她抬起头看着桌子上的百合花,觉得很是扎眼,嘴上却对叶东宁道:“夏然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在楼梯口碰见的。”叶东宁拾起碗筷,不紧不慢地回答。
叶母扬了扬眉毛,语气略带讥讽:“真巧啊。”
叶东宁托了托镜片,瞥了妻子一眼,低下头继续吃菜。
饭桌上叶闻声一直在找话头和秦默聊天,一旦没了话题,又要急得抓耳挠腮,叶母看在眼里,觉得一桌子的菜食之无味。
秦默笑着为叶闻声夹菜,叶闻声则是连眼睛都不愿意移开。
秦默长得清秀,看上去干净又文弱,琥珀般的双眼永远是清澈明媚的,叶闻声只是看着他,就觉得浑身向被暖阳笼罩一般惬意舒适,一年相处下来,师生感情变得越来越深厚,叶闻声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了。
然而叶闻声听说秦默这学期学业繁忙,一个星期只能来补一次课,这让叶闻声抱怨了好久。好在生日这天秦默能够赴约,不然叶闻声又要发大少爷脾气闹个天翻地覆才能罢休了。
陪着叶闻声吹完生日蜡烛,秦默便要回学校了,待走到门口,叶闻声与叶东宁异口同声:“我送你。”
叶母沉了脸,转身回房间了。
“送什么送?你没有功课要复习吗?”叶东宁神色严厉。
叶闻声委屈地挠挠头:“又不差这一会儿工夫。”
“你给我回去写作业!我还有应酬,开车顺路就把夏老师送回学校了,用不着你Cao心。”
叶闻声本来还想再坚持,可见到父亲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便收敛了不少。父子俩一直脾气不合,指不定过一会老师没送出去,爷俩倒是先打起来了,今天是自己生日,叶闻声可不想和老头子吵起来,只得作罢。
叶闻声揣着一肚子气回到屋子里,又是摔椅子又是敲桌子,足足二十多分钟才冷静下来。展开题册,从抽屉里掏出秦默给自己整理的笔记本,望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本已昏昏欲睡的叶闻声从桌子上坐起,推开门向客厅张望,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抽泣着。
“妈……你怎么了?”
叶母给叶闻声的印象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爽快洒脱的形象,看着如今梨花带雨的母亲,叶闻声也跟着无措起来。
叶母见他走近,将人抱在了怀里,她埋在叶闻声怀里哭了良久,才仰起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