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后,秦默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按部就班的给叶闻声上课。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叶东宁好像越来越烦躁了。
等到叶闻声迎来了最后一个高中学期,叶东宁终于不再坐以待毙,约秦默在咖啡馆来了一次男人间的谈话。
秦默心里本来还挺得意,可当他看见堆在桌子上的资料的时候就愣了。
“你调查我?”秦默将夏然的学生档案摔在桌子上。
叶东宁笑笑,镜片里闪烁着几分狡诈:“真金不怕火炼,你的身份如果是真的,就不怕被查。”
秦默看着叶东宁一脸小人得势的模样几乎就快吐出来。他将手里的学籍证明攥得有些皱巴,恨恨的望着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真不懂夏英英这么多年来的隐忍都是为了什么。
叶东宁随手端起咖啡,眼镜片上没过一层哈气。
“你很得意吗?”秦默咬牙切齿。
叶东宁手下一顿:“什么?”
“调查到你的私生子跳楼自杀了,你很得意是不是?”秦默的双手颤抖眼眶泛红,那种无力感,是秦默从来没承受过的,它就像是洪水猛兽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困住迷茫的人无法前行。
叶东宁的目光闪烁了一阵,苍老的眉毛也跟着微微下垂。
秦默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夏然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么多年来,你知道夏然和夏英英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到底是谁?”
叶东宁将被子放在桌面上,滚烫的咖啡洒出来些许,但无人在意。
秦默认真的盯着他,秦默要记住他的模样,记住他今天的每一个表情,时时刻刻记住,一个男人的劣性,到底能有多令人哑口无言。
“我是谁?这重要吗?你的亲生儿子死了!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叶东宁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开脱道:“他是跳楼自杀,又不是我指使的!”
秦默干笑两声:“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跳楼自杀吗?你是他的父亲!夏然的死,离得开你的责任吗?如果你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夏然也不会死,既然你承担不了这份责任,当初为什么要生他?”
叶东宁看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长长的利刺恨恨的戳在自己的心窝上。低下头擦了擦额头,叶东宁发现手上全是冷汗。
“我告诉过英英把孩子打掉,我不可能和她结婚。”
秦默想着夏英英二十多年来所受的苦难,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把孩子打掉”,震撼之余,更多的是对男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的鄙夷和恼火。
“打掉?是你管不住自己,凭什么让人家打掉孩子?是,我确实算个外人,可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这件事总有一天能捅得到叶闻声妈妈那里去,到时候请你能像个男人一样,为了自己的行为负责。”
叶东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满眼的不屑:“你怎么捅?你又不是夏然,你能代替他去做亲子鉴定?孩子,你太年轻了,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最靠不住的就是信任,但人们却愿意去相信他想相信的东西。”
秦默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着叶东宁,只觉得浑身如同置于冰窖。
“把事情捅大对你我和夏英英都没什么好处。我去调查过了,夏英英现在Jing神状态很不好,她曾经收养过一个孩子,我想那个孩子,就该是你了。”
秦默面如土色:“你想就这么算了?哪怕夏然死了,我也有办法证明他是你的儿子,你恐怕不知道,除了血ye和唾ye,毛发也是可以拿去做亲子鉴定的。”
“别逞强了,我们来商量一个对彼此都有利的条件。”
秦默看着叶东宁狡黠的双眼,收起面上的恶心,强装镇定:“说来听听。
“夏英英现在生活很困难,我可以资助你们,但是你要带着这笔钱离开这里。”
秦默觉得好笑,这人到现在还在以为自己来这只是像讨钱。不过这倒是给了秦默一个灵感。
“多少钱?”秦默坐直身体。
叶东宁嘴角噙笑,看吧,世上就没有用钱达不到的东西。
“五十万。”
五十万对于秦默来说可真是个不小的数字,可秦默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下来,他不是夏然也不是夏英英,那对母子俩所受的苦难,秦默没有资格替他们用金钱来衡量这些。不过既然叶东宁愿意用钱来弥补,秦默不建议把这个条件发展成为无底洞。
“五十万?夏然的命就值五十万?他的命就这么低贱?”
叶东宁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默,他没料到这个年轻人的胃口这么大,五十万,这对于秦默这种成天靠勤工俭学才能养活自己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他还想要多少?叶东宁有些恼怒。
“这钱我不能收,我不是夏然,也不是夏英英,我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我也不会离开这里,至少在我念完书之前,不会。”
叶东宁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