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照跟我去集市,家里的菜不够。”
“阿姨,我们也去吧。”
“行,但我还想拜托你们照顾经青,哥他有事儿忙,没有人看家。”
“阿姨我留下,柏珩跟你们去吧。”
“啊...行。”
“经青脑子不好使,他说什么你别在意。两时辰给他杯水,药在小桌最底下,冰箱里的有做好的饭菜。”
“你也多喝水,多吃饭。”柏珩不放心的拉着木泽荇叮咛。
“好。”
“行了,你们俩别卿卿我我的了。”
油菜花凋谢,皱巴在一起。蒋玄名追忆往昔:“经照小时候最喜欢往油菜花里面钻,我和你阿爸怎么找都找不到。”
“哈哈哈哈哈,妈你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
“一转眼啊,死的人死,老的人老...我也到见我阿爸的岁数了。”
“妈你要是想姥爷了,咱一会儿去墓地看看他。”
“死的人喜静,哪能老打扰他们?”蒋玄名打蒋经照的头,叫他不要乱说。
“打扰什么?人家不都有扫墓的习俗嘛。”
蒋经青的升降懒人桌床上有杯子,木泽荇倒满水即可。
熟悉的气息升腾,木泽荇审视蒋经青,蒋经青病弱的脸上露出疑惑:“我脸哪里奇怪?”
“没什么。”床头与墙有段距离,木泽荇假装去帮他垫好被褥,手慢慢靠近他后背,抗拒的力量阻隔他继续深入——难道蒋经青是老人的转世吗?
“你家有普通的蜡烛吗?”
“蜡烛?”蒋经青不明白青天白日的点什么蜡烛:“前面柜子的二层。”
“电闸坏了。房间里的窗帘紧闭,你许久不见日光,拉开难免刺眼,我去拿蜡烛。”由于木泽荇不紧不慢的做派,蒋经青丝毫没怀疑。
红色的蜡烛,木泽荇沉思,手在蜡烛光滑的表面摩挲——他不习诡术,平日自然不会制作器具,他不知普通的蜡烛可否染上他的灵力,成为灵具。
他闭眼,四指并拢大指姆窝在手掌内,上下在点燃的烛光侧面移动。
他睁眼,烛光冒青紫色的烟,他端着烛台往房间走。
“你眼睛颜色变了。”蒋经青后背离开床头,整个人显得Jing神不少,玩味的眼神:“很漂亮。”
“光线的错觉吧。”
蜡烛灭了,窗帘被忽地来的大风吹起,翻卷。冷冽的眼神被慵懒的伸懒腰破开,蒋经青的邪气不复存在:“谢谢你给我点蜡烛。”
“不客气。”
风停了。
“好久没有人站在我面前超过半小时了...妈妈总是送完饭就走,她好像怕我一样...”蒋经青拨弄自己的手指:“可能是因为我老梦中说梦吧。”
“你都说什么?”
“我记得我有一个弟弟,脑袋里总会浮现他和我一起做的事情。可是妈妈和舅舅极力否认,说我刚做完手术身子虚,胡思乱想。有一天,我发现门背后挂着两件同样款式的衣服,一件是我的,我质问他们‘另一件是谁的呢’,他们说是远方亲戚家的小孩来玩落这了。”
“你做的脑部手术?”
“心脏手术。后来,我无意中看到姥爷年轻时的照片才知道,我把姥爷幻想成我弟弟了。”蒋经青诉说完全身都很轻松,突然身体蜷缩,右手捂着心脏呻yin。
“蒋经青,药。”
“妈,你先进去。我带两位客人出去转转。”
“你们按点回来吃饭。”
“好的,妈妈。”
蒋玄名追随着蒋经照的背影,她祈祷大儿子能一直如常人般生活,诅咒和轮回就停在他们这辈就好。
“姥爷,妈妈怕触景伤情,没来看你,你可别怪她。”
墓碑上没有相片,碑文简单到只有“蒋庭坚”三个字。它旁边的墓碑也是如此,循序为“蒋玄江”、“蒋玄遗”。
“蒋哥,旁边两位是?”
“三舅,四舅。”
“蒋村长和三舅孩子的墓和他们不在一起吗?”
“他们没有立墓,和大人埋在一起。”
“沙褂村的习俗?”
“不知道。”蒋经照一屁股坐地下,薅两把狗尾草叼嘴里:“这么一看我们家的名字都是按照族谱来的...小朋友们,我妈那辈的名字是首诗。”
“功、名、江、遗——《八阵图》。”
“小柏猜得真快。”
“名字是诗吗?”木泽荇呢喃,灵光一现,催促两人回去。
“我换身衣服,柏珩你先下去。”
“好。”
木泽荇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终是找到了照片。他的手放到蒋玄功、蒋玄江的头上,听得几声呼唤孩子的声音。
糖醋排骨色泽红润油亮,肥瘦相间,香气扑鼻,使三人顿时感到饥肠辘辘。木须rou,玉米炒鸡丁,麻辣豆腐,黄瓜蘸酱,凉拌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