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五十,刑侦科门口站着三人,全部低头玩手机。
“你们怎么不进去?”
“没带钥匙。”
姜暄翻包找自己的钥匙:“你们稍等.....”
“我也没带。”
沈方指着窗户:“我爬上去,进里面开门。”
他手撑墙边,一腿搭上去,当他蹲在窗口将往办公室内跳时,后勤部的成老头批评:“你们干嘛呀,下来。”
“我们没带钥匙。”
“跟我去后勤吧。”成老头提着热水壶,后面跟着四个人。
“你们谁带警察证,身份证了?拿出来。”
“我有。”姜暄放在成老头的手边:“驾驶证,户口本,社保卡....你要吗?”
成老头摆手。
“姜暄...你证件带的那么全,是准备随时逃生吗?”
“你好。”
“你好,我邻居家发现一具孩子的尸体,地址是海洋区华北南路独立楼房5单元302号。”
一排排的楼房算是半个小别墅,单独矗立,窗户上不约而同的装了牢固的护栏,两两之间有围墙隔开。
祁然他们要找的房子门口有一棵**树,翠绿中藏粉,开得正旺。
“汪!汪汪汪汪!”门前的德牧狂吠,扰人前进。
男人牵制住狗,与站得最前沈方握手:“警察同志,不好意思。”
“你是报案人?”
“是的。我叫唐翼明,是这户房子主人张雪的邻居。早晨我和妻子听见邻居惊叫,连忙跑出去敲她的门,她面色苍白,无力的嘀咕‘孩子死了,孩子死了’,我们一听就报警了。”
张雪浑身发抖,唐翼明的妻子落泪,低声安慰。
“尸体在哪?”
“地下室。”
光线霎时暗了,唐翼明跑去开灯,灯的开关隐藏得深,要先把角落的木架上第二层的纸箱移开,才露出来。
开了灯,他们的才看清地下室里有一张沙发,一张床,几个木架,上面有很多未拆的快递。沙发的后面有一具十岁左右的男性尸体,身体上裹着薄被,双眼瞪得如铜铃。
“男孩是张雪的孩子?”
“是的。”
“你们两家关系很好?”
“算是还可以,我的儿子和张雪的儿子是同学。”
“你儿子现在在家吗?”
“不在,他是体育生,每天要训练,晚上六点回来。”
“你的职业是?”
“插画师。”
“你有很多时间在家?”
“是的,昨天你有听到张雪家有奇怪的动静吗?”
“没有。”
“我们现在可以问你一点问题吗?”
“嗯。”
“地下室的尸体是你的儿子?”
“是。”
“能描述你发现尸体的经过吗?”
“今天早上八点我去地下室拿快递。因为是前几日到的鞋子,我记不清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就东找西找,突然感觉脚底下发软,然后就发现了尸体。”张雪泣不成声,唐翼明的妻子连忙抱住她。
“一周内有人来过家里吗?”
“没有。”
“你的丈夫呢?”
“他公司生意不顺,这半年都待在国外。”
“案发之前你有留意你儿子在干什么吗?”
“没有,学校放了一星期的假,让他们去观察自然。导儿好动,喜欢出去乱跑,我没有Jing力时时刻刻管着他。”
“他最近有异常举动吗?”
“导儿很想王裁,吵闹找我要他的电话。”
“王裁是谁?你给他联系电话了吗?”
“我丈夫,给了。”
颜棪瞄到张雪脚边六个意大利定制款的贵妇包和整刊的名媛装扮杂志:“你是家庭主妇?”
“嗯。”
“姓名。”
“鱼蕙兰。”
“你和你丈夫听到了张雪的尖叫声所以跑回来看她,然后发现了地下室的尸体?”
“是的。”鱼蕙兰深呼出一口气:“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
鱼蕙兰的同情很纯粹,从她的眼神,语气中就可得知。姜暄想起六岁的侄女被吓到时,稚嫩的眼里总是有大大的诧异。鱼蕙兰的眼睛不稚嫩,却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
“你的工作是?”
“画一些自己喜欢的事物。”
“画家?”
“是的。”
沈方准备出门口时,德牧‘蹭’蹦出来,冲他龇牙咧嘴,可沈方不怕狗,把它拴在树上,踱步到张雪的右邻。
右邻早已站在门口巴望,瞥到穿警服的沈方走向她,她头一低,装模作样地扫地。
“你好,这是我的警察证。我想问你一些关于张雪家的事情。”
“没问题。”扫把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