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王应,许宪,钟培见过将军。”这三人先是将胡登拉至一旁,随后躬身行礼道。
“请起。”冷耀虚托几下道:“三位将军来的正是时候。”
这三人自是听出冷耀话中另意,其中一人闻言便笑道:“我三人听闻将军今儿将至帐中,匆忙间便放下手中公务赶至而来,这般依旧未能赶上迎接将军,还望将军赎罪。”
“何来怪罪一说?”冷耀朗笑道:“柳某乃是后辈,理应拜访各位将军才是。”
“不敢不敢。”许宪五人连声回礼。倒是胡登站于一旁看着几人模样冷喝一声:“尽是一群虚伪倒戈之辈。”
胡登这话倒是将在场之人尽数得罪个遍。冷耀闻言先是上下打量这胡登一番,他原以为此人针对于他乃是因为他抢了冉渊的位置,谁知此人竟直接将在场之人尽数得罪个遍。只是,这营帐之中能容忍这等莽夫至今倒让冷耀意外。
“末将木齐求见。”营帐之外一人背光而立,冷耀闻言先是上下打量此人一番,此人倒是比在场之人高了些许,应八尺有余九尺不足,此人满脸络腮胡倒是遮了真容。此人一来冷耀便环视在场之人脸色,只见原本面带不屑的胡登看到此人立刻收敛些许。而其他五人则上前一步抱拳道:“木将军。”
“木将军请进。”冷耀对着木齐微微点头道。
“末将木齐迎接将军来迟,还望将军赎罪。”此人模样倒是一板一眼看似恭敬,只是,冷耀却总觉此人却是要比其他几人难驾驭的多。看这几人对其恭敬模样,此人军中地位怕是特殊。
“木将军怕是有要事处理,柳某初到此处虽说不熟,不过万幸宫中有百人铁骑军士一同赶来,如此一来倒也未曾做到难处。”此人走入营帐,原本站与营帐中间的几位将军在他走近之时纷纷让出道来。
“将军初来这军中怕是有些许不熟之处,末将虽说职位低微,但这军中大小事务也能知晓一二。故将军在这军中如有不明之处尽可向末将询问。”木齐看似恭敬,实则所言之话却让冷耀眉毛轻挑,大小事务皆能知晓一二?
“木将军之言这军中大小事务皆可知晓一二?”冷耀似笑非笑道。
“末将却有此言。”木齐点头道。
“如此朝廷圣旨也是将军所接咯。”冷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木齐神色。如果常人冷耀说不得还能在这木齐脸上看出一二,但偏生这人留了满脸胡须,冷耀想要看出一二当真不易。
木齐闻言心下一凛,当下知晓此人并非这般好糊弄,这木齐心思百转,当下抱拳笑道:“昨个夜阑之时末将便接到朝廷圣旨,言今儿将军走马上任。”
“既然将军知晓,为何本将军赶来之时未见一人迎接?如无人迎接便也罢了,这营门之处为何无人把守?铁骑军身为国之利刃,怎会这般失了规矩?”冷耀言罢神色顿冷:“亦或者如今天下太平便让各位忘记战乱之痛?”
木齐闻言双目微冷,他垂首行礼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铁骑军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距离铁骑军营五里三地之处皆有斥候伏守,一旦有人靠近铁骑军营便早早禀报而来。”
“这般说来今儿本将军来时便早早有人告知将军。”冷耀似笑非笑道:“五里三地之处有斥候伏守?敢问木将军,倘若当真有大军来犯,这五里三地的伏守对我铁骑军可有优势?再问将军,如若斥候未能及时禀报大军来犯,将军又如何面临大敌当前之势?到时若被敌军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污了我铁骑军名声?”
冷耀这两问让木齐身体一顿,随后他直起背脊冷笑道:“大军来犯定然骑马跑步赶至,这般声响别说五里三地,哪怕十里二十里怕也能听得真切。”
“笑话。”冷耀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既然偷袭自然是夜黑风高做的完全准备。偷袭怎会做出声响告知与你?如若我要偷袭你铁骑军便让众位将士褪去重铠,脚上包裹重重棉布棉花。且本将军来时便看到此处树木丛林甚多,将军倒是告知与我,这重重林海想要藏身易是不易?”
“将军此言不过纸上谈兵罢了。”木齐此时倒也不装那般恭敬,他看着冷耀冷笑道:“先不言将军此言并无先辈所为,单是褪去重铠……便并非兵将所为。”
“并非兵将所为?”冷耀闻言冷笑道:“为将而不通天文,不是地理,不知奇门,不晓Yin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古人有云,兵不厌诈。战场之上如无计谋并略如何取胜于人?一味蛮冲横撞只怕多损兵将。木将军身为将领不懂兵略……难不成单靠众位兵士舍身杀敌不成?”
冷耀此话让木齐脸色甚是难看,他在军中几十载,从一介小兵走上如今副官位置自是有过人之处,如今被一个小辈这般说教当真让他难以下台。而此时在场六位将军却不吭不响看热闹,就连那个脾气暴躁的胡登亦是站一旁不吭不响。
“黄口小儿懂何为兵略?”木齐冷喝道:“我木齐上阵杀敌无数,带兵打仗之策皆是手中弯刀砍杀而来,而你……”
木齐上下打量冷耀一番冷声道:“看你这模样定然是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