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耀长吁一口浊气,双眼紧盯着帅帐门毡,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些将军统领能否在一个时辰之内赶至此处。如若一个时辰之后仍未出现自个跟前,这三十大板怕是要挨在身上。
许是先前冷耀先前那番震慑起了作用,不过片刻功夫便听闻帐外段泾朗声道:“启禀将军,梁源将军张莒将军到。”
“请。”冷耀眼睑微眯看着走进帅帐二人:“两位午膳可用的舒坦?”
冷耀此话一出便让这梁张二人面色一僵,而后梁源便笑yinyin拱拳叩拜道:“梁源二人见过大将军。我等二人迎接来迟还望将军赎罪。”
冷耀眼睛由梁源脸上转到张莒身上道:“这位是张将军?”
张莒看冷耀询问脸色不由露出温怒之色,他正待开口便觉铠甲下摆被人扯了下儿,这张莒垂头看了梁源一眼,随后不情不愿跪倒在地:“属下张莒见过大将军。”
“二位这般客套作甚?”冷耀看这二人皆以跪倒在地便笑盈盈起身上前几步走到这二人跟前:“二位快快请起,这般大礼柳某当真承受不起。”
“你……”这张莒一看便知是个暴躁性子,此时又听闻冷耀这番话不仅怒上心头,一双虎目更是瞪得滚圆,那模样却好似要将冷耀撕了般狠戾。
“张莒。”梁源沉下脸色冷喝道:“对将军怎可这般没规矩?”
“我……”这张莒看到梁源开口顿时没了气焰,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张莒知错。”
“哈哈。”冷耀突然大笑两声弯下腰身拖着这二人小臂虚扶:“二位莫不是误会?今儿咱们见个面儿认识认识,日后大家便是同僚,如若这般玩笑都开不得……唉,说来也是柳某孟浪,初次见面之人不该如此言语。小弟给二位大哥赔不是了。”
这梁张二人闻言脸色倒是缓和不少,顺着冷耀臂势站起身来。梁源抱拳笑道:“倒是我二人误会将军。”
“嗳,此时并无他人梁兄何必这般客套?四下无人之时咱们不若以兄弟相称。”冷耀佯怒道:“若梁兄看得起小弟不若应下?”
“柳兄弟这是哪里话?既然柳兄弟看得起我二人,咱私下便以兄弟相称。”要装模作样这梁源当真不输冷耀,只见这厮大笑几声上前一步拍拍冷耀道:“梁某虚长几岁,便当下柳兄弟大哥……”
“他娘的,老子怎地说你这厮跑的这般利索,原来是早就跟着娘皮的小白脸勾搭一起。”这梁源话尚未说完便被人打断,来人猛地将将军帅帐门毡扯下丢到一边,说话间这人便走到三人跟前,这人先是上下打量冷耀一番,而后嗤笑道:“这般细皮嫩rou不在宫中侍候贵人跑到咱们这粗糙汉子之地作甚?莫不是要尝尝咱们军中儿郎的味道?”
此人说话甚是难听,冷耀闻言脸上倒也未见怒意,他围着来人转了一圈啧啧笑道:“不知这位又是……”
“胡登,你他娘的说谁呢?”这张莒可不如冷耀这般沉得住气,这冷耀话尚未说完张莒便上前几步一把推在胡登胸口:“谁和这小白……嗷,梁源,你踩老子作甚?”
梁源一把将张莒拉至身后笑yinyin看着胡登道:“胡将军别来无恙,昨个一别将军仍然豪迈依旧,Jing神飒爽。”
冷耀闻言脸上笑容深了几分,这梁源果真是个人物,心思百转,话里话外将这胡登卖了透彻。豪迈依旧?Jing神飒爽?这梁源无非便是明言这胡登便是位四肢发达毫无计谋的暴躁性子。
“咋着?你还想老子今儿卧床不起不成?”胡登双目一瞪将梁源推开:“边去,老子今儿不是见你的。”
“胡将军有何指教?”冷耀看着胡登打量自个便笑yinyin道。
“就你这般娘皮模样也能抢了咱们将军的帅位?莫不是以为爬上那位榻子便可为所欲为?咱们铁骑军可不是你府中仆从,咱们这里都是手上沾了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汉,你且快快滚回皇城,莫要坏了我铁骑军名声。”胡登冷喝道。
冷耀闻言眉毛一挑:“那位?不知胡将军说的那位又是何人?”
“怎地?还非让老子道出不成?”胡登一把拽过冷耀:“不就是爬了太子榻子么?不过是个雌。伏他人身下的兔儿……”
“胡将军这是质疑皇威?”冷耀被胡登拽着衣领倒也不恼,只是,在说着话之时脸上笑容敛去,眉头微皱神色微冷看着胡登。
“老子何时质疑皇威?”胡登又将冷耀拽了拽:“你这小儿怎可乱往老子身上倒脏水?”
“本将军乃是陛下钦点,如若柳某是太子宠儿如何得了陛下钦命?难道……”冷耀说道此处一顿,随后冷笑道:“难道胡将军认为柳某与陛下……”
“哎呀哎呀。”冷耀此话尚未说出便被人打断,只见这帐外走进三人,这三人急急忙将胡敛与冷耀分开,其中一人对着胡登训斥道:“胡将军,你这般鲁莽性子何时能改?这陛下钦命将军岂是你能埋汰?”
冷耀后退两步理了理略显凌乱领口,脸上更是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走进来的三人,这三人明显是在帐外听了不少,如若不然怎会这般时候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