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御保的紫衣都没换,就带着二十个护院齐齐地朝大门口走去。
刚踏出门,就看见被大红的灯盏映着的,竟是几层的黑甲剑客,一应带着纱帽,不辨容貌。我冷笑一声,自然认得这是谁的人。
不过,我的经验告诉自己,哪怕心里有数也最好不要全部表现出来。
“来人是谁?”我走出几步,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黑甲男人说道。
那黑甲男人应声回答:“林御保无需多问,还请跟咱们走一趟。”
“好大的胆子!既知道我是当今御保,可知私闯官邸的罪名轻重!”我拧眉怒喝,尽量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竟敢还要本御保跟你们走?!”
那黑甲男人很自若地说道:“卑职奉命行事,只要御保点头,便立刻将人撤干净,府中人事俱不打扰。”
“俱不打扰,晚了!”我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林御保,稍安勿躁,只要您见了我家主公,便全明白了。”
“哼!天子脚下,本御保只奉皇命,你们还是将家门报上来吧。”
黑甲男人倒不犹豫,道:“林御保是聪明人,怎么还明知故问,先时,御保大人在王爷府时,也是见过卑职们的。”
他口含讽刺,就算脸上蒙着黑纱,我也猜得出他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严王的影卫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简直太糟糕了!
两军正在宣州南陲交战,主帅却个个潜回了殷都,霍骁和楚瑜对什么事情都讳莫如深,严王此番,难道是……
“林御保考虑的如何,卑职可不想动粗。”黑甲男人开始威胁我。
我又是冷笑,“我对你们主公,可有大用,你若敢动粗,有几条狗命可以偿。”
那黑甲男人沉默了一阵,笑道:“林御保说得极是,如此,也别为难卑职了。”
“你们主公要见我,便让他自己来!”我不冷不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漆黑的天际忽然升起了几道流烟,“咻”地冲上了夜空,在宫门的地方划出高高的一道白光。
黑甲影卫全部看向那里,不一会儿,为首的黑甲男人便大笑出声:“林御保,我家主公此刻已经杀进宫中,只怕不能遂您的心意了。”
什么?!杀进宫里?!严王只身在殷都,哪来的兵?!虽说早就听闻严王的影卫锐不可当,可一共也只有五千,既是要用影卫逼宫,Jing打细算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大方地在我家门口聚了这么多影卫。难不成……
我胸中一震,大喊:“乱臣贼子!”
黑甲男人耐心有限,一个屈身,抱拳道:“林御保,得罪了!”话音刚落,就欲伸手过来抓人。
我身边的护院还算忠心,见家主受胁,便立刻齐齐地朝黑甲男人冲了上去。
只可惜,那黑甲男人从容不迫地掀飞了最先冲出去的两个之后,拿剑的手几乎未动,就徒手捏碎了另外扑上来两个的脖颈。
而他身后的重重影卫整齐地平静地看着,没有一丝要出手的意思。
门口顿时惨叫一片,在夜里显得空廖而不安。
看着接二连三倒下的护院,看着单手Cao练有如游戏的黑甲男人,我不堪地皱起眉头。人与人之间的悬殊,我第一次体会得这么深刻。
“住手!”我用力喊道。
地上三三两两或死或晕的全部是自己的人,剩下的四五个拿着刀剑勉力站住,已然没什么战斗力了。
“都回去!”我一字一句地对着那几个人说。
那几个护院脸上露出羞愧不甘的表情,咯血的咽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步步上前,沉声道:“我跟你们走。”
黑甲男人似乎非常满意我的回答,一摆手,不远处咯噔咯噔地跑来了一辆马车,他道:“林御保一早如此,卑职方才也不必……”
“住嘴!”我狠狠地冲他一瞪眼。“留着力气等死吧。”
我话音刚落,就听得“啪!”的一声,一只锥箭从半空中破空飞来,Jing准无误地穿破了那黑甲男人的咽喉。
鲜热的血ye一下子喷到了我的衣襟上,一连半边下巴都被溅得粘稠shi热。
我当下也被惊住了,刚才的话,纯属气急,有口无心,怎么会这么快就应验了。
那黑甲男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毫无气息,没有了半点前科的耀武扬威。
前面几排的影卫飞快地反应过来,接二连三地抽出利剑,朝锥箭刺来的方向望去,刚刚一抬头,就发现破天的迷烟犹如雾霭一样洒了过来!
与此同时,十几个蒙面男人从屋檐上携刀飞扑而下。
影卫的纱帽只为掩面,不像那些突然起来的蒙面刺客那样能够抵挡烟雾,一时间已有些许人等站不脚了。
场面峰回路转,不到片刻,林府门前便疯起了一场厮杀。
我捂住自己的口鼻,指着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护院,用力往府中指着,要他们赶快进去!
几个带伤的护院踉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