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要紧的人也就那么一个,就是御主殿下。
所以,两三天的时间里,权赶着把那些俗不可耐的拜会事儿可着劲地办完了。临了,拍拍屁股道了一声“七情都那边我还得去照应着。”就走了。
几个大家长倒是觉得这个小辈挺上进的,也就没有挽留。
从中京去往七情都如果绕着道儿走远一点就可以经过西京羽京。路上,权把轩明的话又再次和其他几个说了。于是,商量了一番。
暖儿迟疑着提议道,“我倒是得了个主意。不过,说出来溪水不要生气才好。”
溪水见他盯着念如看,心里已经很透亮了。他直接把话题接了过去,道,“恐怕我想的和你一样。就是念平如今刚刚出生,如果要留在曙嗣怕是我也得留下的。”
想想也是。到底是个新生儿,朝气蓬勃。如果君上看了,说不定能解解心中的郁气。万物死生相克,或者籍了这初生婴儿的朝气也可冲淡那一宅子的死气。
权·修宜点了点头道,“先过去再说,还得看君上留不留人了。”
“一定得让他留。”暖儿毅然道,“如果不留,那么他的死意就很坚决了。总要劝到他回心转意才好。原先我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你说了前因后果,我就明白了。”
子归没有言语,只是把头转向车窗外。
权·修宜没去笼镇接他时,他的死意也很坚决。总想着再怎么糟糕也得死在自己家里。可看到他的时候却是怎么都提不起勇气来求死了。滚落悬崖伤病卧床的那段时间,他几度休克。辗转生死之间,居然也给他提着一口气等到了权·修宜找到他。
人这一生,总是要有个念想,有个支撑才行。
这办法应该是行得通的。
几日后,一行人到了曙嗣。闻得权·修宜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到了,整个儿一幢郡王府果然露出了鲜少的喜气来。
一府的仆役妇人全都站在廊下伸长了脖子探看。若果有谁看到大小姐那么一眼都要说道好半天。
大总管离的脸色很是复杂。他嘴角一直在抖,抽风一样。
“郡王爷最近身体不怎么好。一直在吃药。我们没敢通报,怕他听了一个激动反而伤了身体。”他期期艾艾凑近了权才说道。
权刚想发作,一边的子见却拖住他道,“这样也好。待我先去给君上请个平安脉。再慢慢跟他说明。大小姐这是特地过来见太君的,晚几天倒是无所谓。我们总等着就是了,一切以君上的身体为重。”
权见状自知子见有他的掂量,于是没再说什么。
其他人各自安顿了下去。权·修宜携了子见和溪水随大总管离进去内院。
临德正刚吃完了药正打算躺下休息。听到权·修宜来了,他难得绽开笑颜抬手让人请进去。
安嬷嬷打着小扇站在一边,不敢扇太大。
门口竹帘子一掀,权·修宜打头大踏步地进来。一看到临德消瘦的模样几乎在椅子上都坐不住了,权·修宜心疼得两眼都发红。急忙上去把人扶到榻上躺着,他才把子见引到了临德面前。
溪水怕临德问起自己不好隐瞒念平也到了的事就没有跟进去。
子见见了个礼,就请起了平安脉来。
临德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嘴上说着,“没什么用的。你也别多费心思了。”手却伸了出来。
子见垂头坐到踏脚上细细诊了起来。
权·修宜盯了子见的脸,却没有看出什么动静来。顿时脑门上的汗哗哗地直往下淌。
终于等到子见收了手,嘴上挂了微笑,权·修宜的心也随着子见那一笑落了地。
临德本不打算从子见嘴巴里听到什么好消息的,所以见他笑了反倒奇怪起来。
子见拿手戳了戳权,示意他赶紧把话说了。
“啊,那个溪水,进来。”权忙不迭地喊了溪水进来,把人往临德面前一送介绍道,“君上,这个就是溪水了。去年年节的时候因为在七情都养胎,所以没有来成。今天带过来给您见一见。”
溪水欠身施了一礼,风度翩翩。
临德一时有点恍然。
他想了想,突然心头狂喜,拉住溪水的手道,“孩子可曾带来?”
溪水点头笑道,“带来了。怕吵着您,所以没有抱进来。”
临德一连说了三四声好,脸色激动得发红,急忙叫抱进来看看。
离一直在旁边看着,总觉得郡王的脸色突然红得异常,怕是不对劲儿。心里着急,可是人家黑水关的高足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打落郡王要看孙女的好心情。
念平很快就被抱了过来。粉团团的一个女孩儿张着黑漆漆的眼睛正到处看。
抱到临德手里时,他激动得都没注意到自己居然流泪了。
“好孩子好孩子。”临德喃喃说着,伸手仔仔细细地摸着孩子的脸,“这鼻子像是修宜的,眼眉那边完全和她亲爸爸一个模子。这头光鲜的红发却是权家的标志呢!”
正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