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欧阳凌深吸了一口气,暂且压下心头的烦乱,问道:“李景焕对你是什麽态度?”
“回禀主上,李景焕态度温和,对我礼待有加。并与我闲话家常,还说等到了百花宴上,如果我能遇到心仪之人,他愿意亲自为我指婚。後来,四皇子和五皇子进来,传安国边境有异动。李景焕问了我的看法,我只说增加边境防守,除此之外,并未多言。”
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李景焕这个老匹夫还是忌惮段家的实力,尚不敢轻举妄动,但安国的事件,也让他有所警觉。想到此,欧阳凌轻笑一声,又问道:“那个叫封影的侍卫又对你说了什麽?”
听到欧阳凌问起“封影”,韩夜不禁心头一跳,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欧阳凌察觉到“封影”其实是由血影假扮的。在电光火石之时,他飞快地在脑中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後,才道:“也未说什麽特别的事情,只是与属下喝茶寒暄,言谈之间尽显倾慕之意。临走时,明言太子已将他送来侍奉左右。属下先前已经表现出对封影侍卫的喜爱,便不好推辞,因此没有拒绝!”
闻言,眸光扫过韩夜的侧脸,欧阳凌意味不明地审视了一会,问道:“太子送个封影来,欲意何为?你应该清楚吧?”
“细作。”韩夜老实地回答。
欧阳凌点了点头,“来上京之前,我便交待过,吃喝玩乐就是你的任务,切不可擅作主张,说话也要谨慎,明白麽?”
“是!”
问完了所有该问的事情,欧阳凌便想静一静,於是向韩夜挥了一下手,“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韩夜躬身退下。直到离开,他也不清楚欧阳凌为何惩罚他,但也不在乎。因为他心里明白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即便欧阳凌毫无理由地杀了他都可以,只是心头莫名涌起的伤感还是扰乱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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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四皇子李天祥的府邸内,李天瑞正拍著桌子恨声道:“四哥,太子暗弱糊涂,你怎麽也跟著糊涂呢。那段家老小早有不轨之心,你我都心知肚明,父皇也是明镜在心。这次叫那段懿轩进京,明摆著就是来做质子的。我们有什麽好对他客气的?那太子不明就里,还待他如上宾,难道四哥还不知麽?若段家举旗叛乱,谁与他们交好都必将受到牵连。”
听完李天瑞的怨怼之言,四皇子李天祥依然是一派温润闲雅。他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清茶,才自若道:“段懿轩虽然进京为质,可谁又明说此事了?再看父皇对李天佑邀请段懿轩坐客太子府之事,并未有任何异议,这还不能表明父皇的态度?咱们的父皇人虽老,可并不昏聩,他既然不想与段家撕破脸,一定是另有打算。我们不能冒然行事,若破坏父皇的计划,定会被父皇责骂。”
“哼!”李天瑞冷哼一声,又道:“什麽父皇的计划?我看父皇就是个老糊涂!”
“天瑞不得放肆!”李天祥厉喝道。
这一声厉喝吓得李天瑞的手一颤,他怏怏地收了声,可心中还是不服气,又强词道:“难道不是麽?父皇一直偏爱太子,他做什麽都是好的,都是对的。这次定然是见太子喜欢那段懿轩,这才对其和颜悦色。”
“你当真以为父皇悖晦至此麽?”李天祥轻笑著说,对李天瑞的言辞只当小孩子赌气说的话。“这南岳江山是父皇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他会因为太子的喜好而不顾江山社稷?如此,你也太小觑了我们的父皇。”
“哼,如若你所言,咱们的父皇如此睿智英明,他怎麽会立一个荏弱无能的李天佑为太子?这几年,你在朝中治理各方事宜,也颇有政绩,而我也曾统军边疆,大败敌军,还未曾输过一次。难道这些父皇都看不见麽?他只守著‘立嫡以长’的古训不放,难道我们也要跟随父皇,放任这南岳江山毁在这无能太子手上?”
“唉”李天祥叹了口气,道:“皇兄虽然暗弱无断,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他,我们早已殒命寒潭。想来那时,我们时常欺辱他,他却不计前嫌,还舍身入水将我们救起,更落得一身病。若不是他如此仁善,哪还有我们的今日。大概父皇就是看重了皇兄的仁爱之心吧。”
“哼,若不是看他救过我们的份上,哪还能让他把太子之位做到今天!早就找人暗中做了他。”
“天瑞!”李天祥猛然站起,满脸怒容,疾言厉色道:“即便他没有救过我们,可也是我们的手足兄弟,你怎可说出如此背德之言?”
“四哥!”李天瑞也站了起来,冷然道:“四哥为何如此生气?我这背德之言,难道不是四哥心中所想?难道四哥不曾觊觎那太子之位?”
“你~~~?”李天祥被言中要害,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何曾不想那太子之位,心中也恨父皇太偏心,可从小受教於孔孟之道和忠君之言,让他的欲念和思想时时冲突,既想要忠孝两全,又想得太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