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长涯的脸色很不好,宇文白凰知道自己闯祸了。
小心翼翼把恭长涯的宝贝放在桌案上,立刻退后十几步紧紧贴在墙上。
恭长涯拿起木牌,眼神中闪过一抹追忆,接着将它仔细收好放回原位。整个过程都无视宇文白凰的存在,他也庆幸恭长涯没有对自己发难,正准备悄悄开溜时,厄运的声音还是降临。
“过来。”恭长涯坐在书案后,双手搭在扶手上,语气不温不火却听得宇文白凰一阵心颤悠。
几乎是侧着身子挪过去的,宇文白凰距离恭长涯十步远的地方毅然决然不肯再朝前走半步。
“对……对不起。”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说看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恭长涯还是面无表情。
屋里安静的让人难受。
“偷看你的东西。”理亏的低下头。
“还有吗?”
“呃……跑出去玩。”
“还有。”
“……”
一阵难堪的沉默。
“好像没有了。”
“好像?”恭长涯剑眉一挑。
“我想想……我想想……”生怕恭长涯从太师椅上站起走过来,宇文白凰慌忙说道。
“晚饭比昨天多吃了一个豆包?”竖起一根手指询问,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确定和心虚。
恭长涯的双眼危险的眯了一下嚯的站起身。
“等一下,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而已,他说你把这个当成宝贝所以……”宇文白凰双臂挡在脸前紧闭双眼。
“你最让我生气的地方……”恭长涯的声音不大,却让宇文白凰压力很大,“……就是不听我的话擅自出去。”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恭长涯认真的面孔近在咫尺,宇文白凰从他的双眼中看见了自己食草动物般的倒影。
“我、我错了。”宇文白凰细如蚊声。
“你会不会把我娘亲……”他诺诺的问。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恭长涯还意外他今天的认错态度怎么这么好。
“我说过不把你娘亲送回去,就不会食言。”虽然这小东西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但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令人不忍。
宇文白凰长舒一口气,虽然昨晚恭长涯对他允诺,但也保不准会反悔。主动权在他的手里,人家是刀俎自己是鱼rou,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这件事犯错误的是自己,如果不是听褚卿尘的话又怎么会好奇心旺盛翻恭长涯的宝贝!
“把你和褚卿尘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今天和季叶常、孙娴偷跑出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恭长涯坐回太师椅里,勾勾手示意宇文白凰过去。
看见转机,宇文白凰大喜过望的凑过去,俨然忘记他这弱小的食草动物身边是一只不吐骨头的食rou动物。
“我跟你讲,是这样的,季叶常说他要去见一个情报……哎!你听说了吗?臧威好像在边境什么地方大胜吔!”
“别岔话题,讲你的事。”恭长涯对于臧威的胜利无动于衷,好像早就肯定他和文竹会得手。
宇文白凰老实下来将他与褚卿尘的对话一一道来。
恭长涯越听越严肃,从宇文白凰的话里,他逐渐意识到掩藏在未来的暗涌。
“你说好不会怪我的哦!”宇文白凰看见他脸色不好,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
恭长涯可以确定褚卿尘那夜潜入过书房,看见了木牌上的诗句,那几句诗就算泄露出去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褚卿尘对他说这些,无非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包括他挂诗选入幕之宾也是想造成声势让自己注意到,这么不惜代价也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吗?
这些事情大概是褚卿尘早就计划好的,没想到浠梁的一番波动让自己下落不明,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挂出诗句,大概是想退而求其次希望找到了解此诗的人。
这次他成功了,凰儿却给了褚卿尘一个计划外的大惊喜,眼前这小笨蛋着了褚卿尘的道,即暴露了他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自己没死的事实。
他没想到凰儿也知道这句诗,两个人谈话间又认出他的身份,估计褚卿尘已经顺着这根线猜到自己没死并将凰儿带进浠梁并且送消息回銮安,追恐怕是来不及了。
早知道就让庐侪日夜派人守在凰儿身边,现在行踪走漏不知会不会有大麻烦等着自己。
恭长涯十分懊恼。
褚卿尘背后的人是谁?如果是銮安王那岂不是太招摇大胆?难道他另有东家?
褚卿尘绝不像他表面那样弱不禁风,一个能越过重重护卫在他书房和浴房里来去自如的人怎会是泛泛之辈?
“站住。”恭长涯虽然思考,但也没错过眼前的人。
宇文白凰保持着蹑手蹑脚的姿势僵硬在门边,只要多走一步他就能推开这扇门。
“我……想上厕所。”拿出小学生级别的“请假”词,宇文白凰自己都觉得太假。
“咱们的账还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