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白凰心惊胆战的坐在椅子上,就怕下一秒恭长涯推门进来。
直到满室通亮的烛光渐渐暗淡,他支撑头的手臂一滑,额头狠狠撞在桌子上瞬间清醒过来。
“公子?”英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事没事。”宇文白凰一边揉着红肿的额头一边眼泪汪汪的朝床走去。
好痛!差点就真的撞晕了!
“可恶,不回来就说一声,害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宇文白凰不满的扑到恭长涯的床上。
再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怎么有种怨妇不满丈夫晚归的感觉?
“不回来才好呢!我求之不得!哈、哈、哈!”像是在说服自己,宇文白凰站在床上一手指天一手掐腰底气十足,却不知道他的样子傻极了。
“公子在干什么?”英禄耳朵贴在门上,一双杏目满是奇怪。
“公子好像很高兴。”英祈也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了,”英禄小嘴一抿暗暗偷笑,“公子今天偷跑出去,大概是怕王爷罚他,这个时间见王爷不回来大概是高兴着呢。”
“公子真是好福气,被王爷这么看重,日后王爷一定很宠爱公子。”
“这可说不准,我听说回来的路上王爷没少刁难公子,公子走山路走的脚底全是水泡,而且公子常常对王爷无礼呢。”
“你听谁说的?”
“护卫王爷和公子一起回来的郭大哥,在门房休息的时候听他对大家说的,可惜他们只坐了一会儿就回去复命没讲太多。”英禄满脸遗憾。
“郭思一定是看错了,要是王爷和公子矛盾不断,公子现在又怎么会受到这么好的安置,王爷还下令好好照顾公子的吃穿用度,你看,就连公子今天偷跑出去庐管家也没责罚他,要是换做我们……”
正说到这,屋内床边的光消失,宇文白凰酣然入睡。
“嘘,公子睡觉了。”两个婢女也不再说话。
出乎宇文白凰的意料,恭长涯一连两天都不见踪影,这两天的自在日子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除了不能离开王府,他可以做任何事。
亲子时刻陪在身边比任何汤药都管用,如夫人的Jing气神比以往好了很多。
晚饭后,宇文白凰依旧在庐侪的威严下败北,老老实实告别母亲回恭长涯的卧房。
“天还早,我不想睡觉。”宇文白凰鼓着腮帮子一脸心不甘情不愿。
“我让人去请琴师给公子弹琴解闷。”庐侪命令身后的随从。
“等等等等,不用。”宇文白凰没兴趣。“我想练字,恭长涯的书房在哪?”
庐侪看着他,宇文白凰有些心虚,“怎么?恭长涯有命令我不可以去他的书房?”
“公子请随我来。”庐侪走到前面带路。
宇文白凰一阵窃喜,坏笑的表情跃然脸上。
心里的如意算盘永远比不过现实的残酷。
尽管宇文白凰进了书房,看见褚卿尘说的那些高高在上的锦盒,可书房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偷偷瞥一眼为自己磨墨的庐侪,又偷瞄一眼那些锦盒。
“磨墨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庐管家,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满脸堆笑。
“王爷有交代,务必照顾好公子,公子不必客气。”庐侪冷淡回应。
“呃,那个,你在这里我不好意思练字。”宇文白凰委婉的表示,说实话,他那惨不忍睹的字确实有伤风雅。
庐侪很配合的离开书房,宇文白凰大喜过望。
“多谢庐管家磨墨,我一定会好好练字的。”趴在门边确认庐侪离开,宇文白凰眉飞色舞的去搬凳子,放在书阁下面。
“是哪个?这个不是……哎呦这盒子里是什么味……这个好沉还是先看旁边的……怎么打不开……这个也不是……哦!找到了!”
爬下椅子,宇文白凰一手拿着锦盒一手拿着从里面取出的木牌。
“还真是褚卿尘说的那样,好酸的诗,啧啧!也没什么特别嘛。”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木牌,宇文白凰实在看不出门道。
褚卿尘说的那只凤凰在他眼里就像个没刻好的公鸡打鸣图,那几句诗也是歪歪扭扭,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弄的。
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大失所望。
“看不出来这东西哪里像个宝贝,不过越是这样的东西就越有八卦可问,哼哼哼~”嘴角闪过一丝jian笑。
“八卦太多不怕把小命赔进去?”恭长涯的声音突兀传来,宇文白凰惊叫一声差点把木牌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