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白凰亦步亦趋的跟在恭长涯身侧,第一次踏入浠梁的王宫,肃穆的气氛鲜少的人影让他很不安。
“我还活着的消息要保密,所以只能挑人少的路走。”恭长涯对他说。
“为什么还要继续保密?”
“马上就不用保密了。”
“等一下。”宇文白凰拉住他的袖子,“干嘛带我来这里?这个王宫气氛好压抑。”偷偷瞄向周围,他心里有一股难言的不舒服。
“因为现在是我秘不发丧的时期,王宫之内谁敢玩闹欢笑。”
“秘不发丧还不准别人说说笑笑,这不就是告诉别人你死了么?”宇文白凰到底还是有点头脑的。
“没错,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死了但又不敢说,其实人人私底下都知道这件事,再把消息放出去。”
“真是霸道。”宇文白凰一逮到机会就要鄙视他一下好挽回点自尊。
“要不要我也对你这么霸道?”恭长涯斜眼。
“你一直都很霸道,不,是不讲理没人权。”宇文白凰意识到“人权”这两个字对他是多么的重要。
“我真是罪大恶极啊!”恭长涯拖着长音讽刺他。
“当然,不过你诚心诚意求我原谅你,我还是可以大发慈悲考虑考虑的。”宇文白凰又开始得意忘形。
“不如今晚你搬回我的卧房,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罪、大、恶、极’如何?”恭长涯不用看就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震。
宇文白凰好说歹说最后才让恭长涯同意他回母亲的秋眷居,也多亏那晚被打屁股,弄得他委屈至极硬是挤出几滴眼泪让恭长涯心软,否则就真的羊入虎口了。
而且作为交换条件,宇文白凰要每天与他同桌用餐还要在书房伺候他磨墨。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怎么能随便被收回去!
“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请王爷看在咱们同乡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原谅我吧。”宇文白凰双手合十卑躬屈膝,就差给他行三跪九叩大礼。
“你这墙头草。”恭长涯对着他的脑门弹了一下,心满意足。
“哎哟好痛。”宇文白凰捂着额头痛呼。
“少装模作样,我根本就没用劲。”这样是得不到同情地。
宇文白凰吐吐舌头,尴尬的放下手。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宇文白凰忽然想起与母亲重逢时的谈话。
“说。”
“你是怎么把我娘亲从白麓带过来的?”
“这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比解释更加麻烦。”恭长涯语重心长。
“你可以言简意赅。”宇文白凰就知道他要提要求了,马上转移重点。
“奔波数日真是劳心劳力,肩膀酸痛的这几日都睡不好觉。”恭长涯兀自叹息。
“帮你捶肩一次。”宇文白凰妥协,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十天。”
“就一次,你爱说不多,哼!”
“半个月。”
“喂,怎么还带加价的!你不是应该说八天么?”
“二十……”
“十天就十天!”
恭长涯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看的宇文白凰很刺眼,“我就知道你的好奇心会让你难受的抓狂。”
“还不快说。”宇文白凰气闷,怎么总是说不过他!不过他确实好奇心太旺盛,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感觉就像被羽毛挠脚心一样难受。
“宇文康师是个信奉神灵的人,尤其是白麓国供奉的鹿辕神,我让人在鹿辕庙做了些手脚,宇文康师得到神灵昭示带着家中八十八个男子五十五女子去鹿辕庙拜香祈神,你说说他府上还能剩下多少人?”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宇文白凰听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同时又为自己付出的代价不甘心,牺牲十天给恭长涯捶背,又是陪吃又是磨墨伺候的就换来一个装神弄鬼的伎俩,而且这解释哪有恭长涯说的那么麻烦?心里实在不平衡。
依照他的想象,起码应该是一群蒙面侠客袭击宇文府邸,场面混乱又危险各种险象环生,众人拼命一搏至生死于度外,抛头颅洒热血,心里完全是尽心尽力完成恭长涯交代的任务等等等等……
但是,这反差也太大了!
“想什么呢?”恭长涯一把掺住差点摔倒的宇文白凰,他联想的太入迷了。
“大白天要给我演一出平地摔吗?”恭长涯取笑。
“我只是一时没注意而已。”宇文白凰难堪的脸红,臧威在他们身后忍笑忍得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