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云,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易舒涵见昔云醒了,激动的快步走到床边,按下他的手,问脉。
"好什么呀,无澜说了,醒了也还是要睡过去的。"仿佛所说之人不是自己,昔云笑的轻松,"你比我想象中晚到了一日,怎么,你也是走山路过来的?”
"你醒了多久?"易舒涵皱眉,脉象现下虽稳,却依旧微弱。"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关心自己的身体要紧。”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这身体目前为止不是我的,还轮不到我Cao心。"昔云揶揄着自己,怀中的冥焰似是醒着,似是沉睡,"我在信中提到的就是这孩子,若是我哪天沉睡了再没有醒来,劳烦大哥帮我照顾他;还有我妹妹,也一并托付给大哥了。”
"说什么傻话呢!"易舒涵用折扇敲了敲昔云的脑门,真不知道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是有事耽搁了,不过,你为何要走山路?王管事说你走的应是官道。”
"我走官道,行踪不都暴露了吗!不过现在看来,走不走官道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你一来,冷凌空肯定就知道我在这了…对了,你走了,邵诗雯怎么样了?”
"你父亲,不对,青蓝的父亲回朝了。是他让我快些赶来的,他说邵诗雯他会照顾。"说到这里,易舒涵突然打开折扇挡住了脸,"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昔云看着易舒涵这动作,眯起凤目笑了出来,"你这是在干嘛,害羞?”
"哎,简单来说,就是湛青蓝的父亲,槃国的镇南王湛光耀,他也知道你不是他儿子了。"易舒涵说罢,在折扇上方露出一双眼,偷偷看着昔云的反应。
"大哥啊——大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调侃的语气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在藏书阁那墓碑之上的刻字应该是镇南王,想瞒过他实属不易啊!
"哎,知道了便知道了吧,子女的一举一动哪有瞒得过父母的,我原本也打算坦诚相告,大哥不必自责。”
"真的?不是安慰我?"折扇终于移开,眼神还是在闪烁。
"是真的。对了,你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邵清那边不顺利么?”
被问到邵清一事,易舒涵脑海中又浮现出邵清不得善终的骇人模样,摇头叹气,"不顺算是不顺,说顺利倒也顺利。你说着邵清还真是没人性,连他自家的亲信一个都没放过,全算计进去了…"昔云就这么听着看着,易舒涵挥舞着折扇,说的是眉飞色舞;说的累了,倒了茶水灌下一口,转过身就继续。
"我倒是好奇,你们一个个陷入幻境的时候都看见些什么了?"昔云看着易舒涵飘忽的眼神,转念一想,"不说?无妨,改日找无澜拿些迷香来玩玩,一试便知。”
"噗…"易舒涵一口茶水才进口,就被昔云这句话吓得给喷了出来,一滴不剩,"可不可以不要算上我?”
"大哥这是在要求成为我的帮凶么?"昔云看着易舒涵边笑边摇头,"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我觉得还是在南无澜身上下点功夫,会解决的比较快!"易舒涵白了昔云一眼,真是jian商本色。
"怎么,难不成你的幻境里,全是冷凌空?”昔云一脸不可置否的挑眉,他有信心不会猜错才是。
易舒涵顿了顿,很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8年的感情,哪会忘得这么快!”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算了吧。"说笑过后,昔云阖上眼,"大哥,我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易舒涵收起笑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昔云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可是易舒涵有些怕,怕他就这么一睡不醒。想想自己,还人称神医,在这南巫秘术面前不是一样的束手无策么!
昔云换了个姿势躺下,怀里的冥焰也拱了拱身子。就这么用最平常的方式,昔云再次陷入沉眠。易舒涵帮着一大一小盖好了被子,回了房,在床上转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虽然与昔云相交的时日并不长,可是就感觉好像认识很多年一样,易舒涵觉得自己的心思昔云都能明白,自已想不通的问题,他也能一语道破。他在这里是最特别,他的思想,他的行事风格全部都让人觉得新鲜。接触过他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不见,又再也不会回来,那么,生活,还会依旧Jing彩么?
易舒涵不知道,可是扪心自问,撇开对湛青蓝的偏见不说,他是真心不希望昔云消失的!
“该死的,南无澜真是…”易舒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南无澜的做法,不过他身为南巫长老,会这么做无可厚非。南无澜会借酒浇愁,那是证明他也在后悔吧。易舒涵对自己产生了无力感,现在他只能祈求老天不要带走这移魂重生而来的灵魂,只能希望昔云能够挺过来…
度日如年——等待总是漫长的。
昔云再次陷入沉眠让2人不约而同的变得沉默起来,这种等待老天宣判的感觉,比任何等待都来的让人无奈,等待的结果,只有接受一条路可走。紫儿凝儿也发现了2人的不对劲,老胡也说,这马儿今日也变得暴躁起来;原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