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的到,这位湛公子竟会冲进大火救那妖怪,众人皆是被惊住,衙役和家丁都愣在原地,半晌没有什么动作。
昔云抱着冥焰,看着他所到之处人群默然散开,一时感觉气血上涌,眼前突然一黑,他看见南无澜向他走来,他感觉到南无澜把他收入怀里,他用尽气力,对着由神棍投去警告的一眼,然后陷入了黑暗。
昔云没有看见,当他失去意识之时狂风突起,天空中乌云滚滚大有压境之势,电闪雷鸣间一指惊雷劈开了法台,吓得由天师是屁滚尿流。少见雨水的冬日里下起了大雨,浇熄了木架上的火星。
人群散开避雨,汲水镇上又传开了新的说法:由天师其实是个骗子,那位湛公子才是活神仙,由天师惹怒了湛公子,所以湛公子引天雷来惩罚他!而冥焰也由众人口中的妖怪变成了入凡尘投胎的仙童,自然有些地方是要与凡人不同的。
客栈里,有大夫上门说要看诊,开了药方,亲自抓药然后亲自送来,临走还不忘多叮嘱几次吃药的禁忌。
冥焰的嗓子被浓烟熏坏了,不过也不算大碍,吃几幅药就好;眼睛是受到了重物的撞击,而且加上身体长时间的血ye循环不畅,所以脑部淤血堆积形成血块,导致了失明。
但是没有大夫瞧出来,湛公子究竟是为何会昏迷,只能猜测是冬日的水让身子受了寒气,又说是那大火耗了心力。不过大家都觉得湛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只有南无澜一人清楚,他那时的气血上涌情绪激动,加快了药力。
冥焰醒了,凝儿紫儿哄着他吃了些东西,喝了药;然后冥焰就坐在床上,抓着昔云的手,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南无澜心口堵得慌,不想再看下去。
回了房,紧紧关上门,一拳就锤在了门框上,震出声响。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续命草不就是自己亲手下到葛花汤里的么!
“即使他走了,少主回来的希望也是渺茫…我明明知道的,却是为何,为何?”南无澜解下腰间的匕首,拔出一截,指尖缓缓滑过刀锋,有血溢出,触及刀锋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凡是南巫族的东西,哪一件不是被神秘的光环笼罩着,这样用自身Jing血所圈养的器物,怎么在他手中就这么简单的易了主?
“难道真的是天命。”倚门而坐,南无澜的脑海中如重放一般闪过见到他时的画面:白鸽对他的亲昵,引起了马的共鸣…动物本就比人类更敏锐,岂会不知这身体里的灵魂跟以往不同;为何它们依旧为他所用?“南尘长老所说的异族之变,不是血巫一脉,而是他么?”
“凝儿,快来,少爷醒了!”门外传来紫儿喜悦的呼声。
“醒了么…连第1次清醒也来的这般快…”南无澜阖上眼,发出一声叹息,“如果他真的是天命所指,我南无澜便从了那预言,认他为主罢。”
凝儿听见紫儿说少爷醒了,欢欢喜喜的蹦上楼,还没进屋就见紫儿退了出来。“嘘,小点声。”
凝儿拉着紫儿走到一旁,“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少爷让我摆好了笔墨纸砚,就让我先出来了,说是要跟冥焰说悄悄话呢!”紫儿耸了耸肩,她也不太明白少爷想做什么。
“你还叫他冥焰啊,他现在可是少爷的干儿义子,应该叫他…小小少爷,才对!”
“嘻嘻,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就是,小小少爷粘少爷可是粘得紧…”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少爷醒了就好,去厨房准备些食物,等会少爷还是得喝些药御寒才是。
“冥焰,你又哭了。”昔云听见门外的动静小了才开口说话,“我先前都不知道,你有酒窝呢!不过,我希望以后看见你露出这一对酒窝的时候,你在笑着,而不是像今天这般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么?”说着,抹去了冥焰眼角的泪,下床走到桌前坐下。
拿起笔,在砚台上把笔尖抚顺,提笔落于白纸之上。寥寥几笔写罢,昔云淡淡勾唇一笑,纸在手中被整齐的折起,看着冥焰凤目中有些眷恋。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昔云把折好的纸递给了冥焰,“藏好了。”
冥焰虽不知道昔芸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乖乖听话的把纸藏进了枕头下耳朵垫絮里。“冥焰分的出谁是南无澜么?”冥焰爬回昔云怀里点了点头。昔云抱着他,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着:“这几日,我累坏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冥焰可不许吵我。我睡觉的时候,冥焰要乖,知道么?”
“如果南无澜在我睡觉的时候,在这房间里唉声叹气,你就把厚的那一张纸给他;如果有人跟南无澜吵了起来,你就把薄的那一张纸给那个跟南无澜吵架的人。记住了么?”冥焰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在努力的记住昔云所说的话吧。
“哎,迄今为止我就只听见你哭泣之时的呜呜啊啊了!冥焰,来,叫声Daddy听听!”昔云用声音诱哄着冥焰出声,冥焰发不出声,急的小手在昔云胸前乱拍,“啊,对不起,我忘了,紫儿说你现在出不了声呢!”
“那就等我睡醒了再听吧。”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