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他,这么诱人的要求是谁的提议?”怀中的冥焰僵直了身体,昔云拍了拍他的背,侧首看着宁家小姐,斜目冷视勾唇一笑,“若非这话是可人代为转达,青蓝只怕是会以为令尊大人终于心生忏悔之意了呢!”
“荒唐,我爹爹说一不二,怎么会对这妖怪怀有恻隐之心!”少女还欲往下说,却被宁可人拦了下来,“可心,少说几句吧,爹跟伯父只是要我们来请湛公子的。”
“话已带到,宁小姐请先回吧。你呆在这儿,冥焰会吃不下早饭的。”说罢,昔云对着宁可人一笑,两种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人,请先回吧,容青蓝收拾片刻,随后就到。”
“你!你欺人太甚!”宁可心气红了脸,双手叉腰瞪着昔云,“哼,等会我爹爹一定让你好看!哼!”看见宁可心转身离开,宁可人也不便久留,告了辞追上宁可心回去了。
“少爷,那个宁小姐好生无礼啊!”凝儿紫儿皱着眉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愤愤不平。
“不必理会。冥焰,别紧张,她们已经走了。”昔云把粥端到面前,“吃早饭吧。”冥焰摸索着桌上的碗,拿起勺子,自己慢慢吃了起来。昔云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冥焰,你还是个孩子,可以对我撒娇,知不知道?”良久,冥焰点点头,不过还是坚持自己吃了粥。
“少主,打算带着他去赴约?”
“是啊,他们辛辛苦苦准备了,总得有人欣赏。”昔云怜爱的抚摸着冥焰的头,“何况,冥焰不能永远活在这Yin影之下。”
昔云先前之所以选择这家客栈,是因为这里离东街远,图个清净。可是现在被宁家小姐这么一搅和,天天门口都围满了人等着看热闹。汲水镇上只是传说宁家出了个妖怪少爷,可不是人人都见过,这会儿都瞅着机会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冥焰,大家都对你狠好奇呢,他们都躲起来偷偷地看你。”冥焰吃完了粥,昔云帮他擦了擦嘴,然后抱起他走出了客栈,“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冥焰还是害怕的,埋首抓紧了昔云。南无澜几人也踏出客栈,跟上了昔云的步伐。
繁华东街的背面就是宁家的大宅,两只石狮落座门前,正门大开,十几个家丁列阵两侧,这样的阵仗却不似在迎客,相反像是在示威。
“我家少主应约前来,劳烦通报。”南无澜走上前,对着站在最前的家丁拱手说道。
“哼,由天师说了,今日不会有贵客上门;不过嘛,妖怪倒是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少主啊,哈哈哈哈…”十几个家丁皆因这句话笑开了来,尽显嘲讽之意。
南无澜皱眉,眼中霎时充满冷冽之色,下一秒,抬手掐住了这名家丁的脖子,“你的小命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无澜,松手。”昔云放下冥焰,握住南无澜的手腕,稍稍用力,“先是见识过了由神棍以神之名四处招摇撞骗,而后又见识到了宁家大小姐狐假虎威的蛮横无理,现在这些个不过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嘴里吐不出象牙,何需动怒?”
南无澜一愣,侧首看着这个连指桑骂槐都可以出口成章的少主,眉间舒展,释怀一笑,松了手。这家丁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感觉失去的生命力一点一滴重回身体里,他盯着昔芸,半晌不敢出声。
“宁家的待客之道原来也如此特别,随便去个人通报吧。”昔云牵了冥焰,站在府门外静静候着。不多时,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丫环小厮,“湛大人,湛公子,宁某人不知您这么快就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昔云观察着这位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处事圆滑笑容虚假,口气不似官腔,标准的商业化动作一展无余。回敬了一枚假笑,昔云牵着冥焰迎了上去,“这位想必就是宁家之主吧?”
“湛大人好眼力,在下宁家承,是宁府当家。”宁家承握住昔芸的手,赞美之词不绝于口。南无澜盯着那双手,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看向宁家承的眼神Yin沉了下来。
昔云不漏声色的抽回了手,这位应该就是冥焰的亲生父亲,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他不止是没有正眼看过他,连瞟都没有瞟一下。“不知宁大财主让青蓝前来所为何事?”汲水镇上都是这般称呼宁家家主的,昔芸也就入乡随俗,这么称呼宁家承了。
“哎哟,湛大人这般称呼,真是折杀宁某人了!这都先祖基业,宁某人愧不敢当啊!”宁家承说着,嘿嘿干笑两声,“让湛大人前来,主要是天师有请…天师有请!”
“由神棍?他要见我为何不亲自出来相迎啊?”昔云摆了他一道,岂会不知他定然会在宁家人面前胡说一通。只是,把冥焰一并带来是为何?这葫芦里究竟是准备卖什么药?
“少爷,我看这个由神棍是躲在宁府中怕人追债,不敢出来啦!”老胡这一插嘴,就像是一把刀笔直的插进了宁家承的心里,正中把心,血流不止。
由天师赌钱输了凭什么让宁家帮他掏银子?以前三三两两的数额不大也就算了,这一次一输输了万两,他宁家承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