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醇厚,入口微甘。冥焰听话的把一碗粥都吃完之后,昔云心情大好,小酌了几杯。老胡也是兴致高昂的屡屡敬酒,说自家少爷比那个什么由天师神多了,还问着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赢。昔云只管喝酒,笑而不答。
凝儿紫儿烧了水,把冥焰抱去沐浴。冥焰认生,不肯乖乖合作,弄得跟打水仗一样。好不容易沐浴完了,凝儿紫儿的衣服也shi的差不多了。店家来不及收拾,只好换了个房间,昔云刮着冥焰的小鼻子直说他淘气。穿上新衣的冥焰在床上坐着,没有昔云的怀抱,他睡不着。
夜渐深,槃国也有宵禁一说,可见其商业文化发展水平还不及中国古代的唐朝。店家闭了店,问了昔云有无吩咐之后便下去休息了,老胡醉酒上了头,回房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南无澜一人。
酒在某些时候是种好东西,可以让人去想清醒的时候不敢想的事情。南无澜自酌自饮,心绪复杂。
明明感觉到真相已经近在眼前,可是自己却在犹豫要不要捅破这一层薄纸。听见2楼传来水声,南无澜抬头望去,换过房后他住到了自己隔壁。此时应该是他在沐浴吧…不知是酒的缘故又或者是思绪,南无澜觉得一阵燥热袭来,脑袋开始发昏。
不想再探究什么,南无澜起身,端了烛火上楼。在房前站了许久,觉得少了些什么…是少了水声,他不会是不胜酒力,在沐浴之时睡了过去吧?
转身大步走到隔壁,推门而入,冥焰在床上坐的笔直,屏风之后,如南无澜所想,他真的在浴桶里睡着了。现在呈现在南无澜眼前的是他不曾见过的白皙细腻,墨发四散shi了些许,姣好的面容现着慵懒,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说不出的万般旖旎。“你当真是连睡着了都不肯放过我吧…”南无澜一边说着,一边抚上了他的脸,手指在阖着的凤目上流连,他的脸色因酒意而透红,在南无澜看来竟似种魅惑,不想抵抗也无法抵抗,南无澜俯下身去,吻上了令他混乱的唇。
碰的一声,床边传来物体落地的声响。南无澜如从梦中惊醒般抽身,平复着心跳缓缓走出屏风,只见冥焰又是卷着被子一个不稳掉下了床。快步走到跟前,把冥焰拎起来放回床上,南无澜叹气道:“放心,他只是在浴桶里睡着了,你在床上好生呆着,明白?”知道冥焰不会有所反应,说完了便转身扯下架子上的浴巾,把昔云从水中捞了起来。
帮他擦干了身子穿上内衫,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帮他顺了发,若有若无的清香萦绕鼻间,南无澜的动作慢了下来,轻轻将他抱起,走到床边放下,冥焰自觉地钻进了他怀里,一时间,南无澜羡慕起这个孩子,不管何时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亲近他。
在床边坐下,久久没有离开,冥焰一直知道有人在,瞪着一双眼却不知道要看向何方,瞪着瞪着有些疲累,于是抓紧了昔云的衣服,又往他怀里拱了拱,睡了。
他的发还是shi的,南无澜抬手把发撩到了枕上,白皙的颈项露在眼前,南无澜突然皱眉,俯身盯着他的后颈。暗红的不规则印记,形状似是被浮云遮住些许的弯月,色泽是月深云淡。如果他没有记错,南巫有典籍曾记录,施展过移魂重生之法的人,身上会有灵印,其形似月,其色则因交换而来的灵魂与身体的契合程度的深浅而各有不同。
浮云遮月却是云淡月深,怕是已经有些时日了,灵魂与身体已经开始趋向契合。
南无澜发现了这个的秘密,好似醍醐灌顶般惊醒,先前的种种疑惑全部都解了开来。难怪从外貌身形上找不到一丝破绽,原来这身体还是从前的那一具,只不过换了灵魂。难怪所有人都觉得少主变了,却找不到原因。
只是,现在的少主真的可以继承南巫一族么?这样算不算是权落外人之手?就算他愿意永远守着这个秘密,可是那南巫典籍不止他一人看过,如今的少主要拿什么封住那些老顽固们的悠悠众口?
还是说…把原来的少主唤回来…
“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凝视着他的睡颜,南无澜自嘲道,“也许没机会知道了吧。”收回了手却收不回心绪,起身端了烛火欲离开,终是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想让下定决心再次动摇,南无澜速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背靠着门,喘着粗气。短短的距离因走神而变得漫长,简单的答案因情感而变得复杂,南无澜紧闭双眼,抓紧了胸前的衣料,仿佛想要抓住自己要跳出喉间的心。
“不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南无澜提醒自己,为南巫族带回延续秘术的血脉才是他的使命。只是这一刻,这理所当然的使命让他觉得沉重万分,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就这么靠着门坐下,南无澜一夜无眠。清晨,有公鸡鸣叫之声传来,南无澜深深吸了几口气,起身去了厨房。
“咦,紫儿,这不是南长老么,他怎么在厨房?”
“不知道,别管他,赶紧准备早饭,等会少爷该起身啦!”
凝儿紫儿起得早,照例给冥焰熬粥,却看见南无澜蹲在一旁,像是在煎药。
“昨日,老胡和少主都有些醉了,熬些汤药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