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冠笑笑:“不敢。若说我是美人,则天下无人矣。将军如此夸奖,实属不当。且请稍等片刻,我自会告知将军,你会生死如何。”
司空奇绝有些笑不出来了。
御冠抬头看阮青书:“你看,是杀是留。”
阮青书直言道:“放了吧。”
御冠点头:“正合我意。”然后说道:“给司空将军松绑!来人,备酒备菜!”
阮青书叹道:“你们神仙都是死脑筋吗?这个命令也不听?还要我再说一遍?”
下面立刻有人去松绑,备饭了。
司空奇绝愣得可以,被人松绑,扶起来,然后坐上一边的宽座,要说这把椅子,那可是有来历的,话说那扁州刺史之夫人就是其胖无比,但是甚有德行才能,协助扁州刺史办案之时,便于公堂设一大座,一人座俩座,方可坐下,今日那司空奇绝被安放在此,竟然恰到好处!
紧接着,有人搬进大桌,奉上酒菜,都摆在司空奇绝面前,那烧鸡,煮鸭,酱鹅,珍馐美味还真是不少,兼有一坛香气袭人的好酒。
阮青书一边请御冠入座,一边说道:“你们神仙还真是好品味,这菜做得还真不错。”
旁边一兵士木然答道:“凡人俗子,酒食于此,也就尽力了。”
阮青书被碰了个软钉子,要说这帮神仙真是难整,软硬不吃,死守戒条!
御冠则坐在酒桌上,端酒说道:“将军,还请开怀畅饮。”
司空奇绝拿着酒碗,愣是喝不下去,一口气堵在喉头,便哽咽说道:“你二人实是有违天命,我今杀人无数,死不足惜,还要放我,讲什么假仁假义,以负天下吗?”
阮青书笑道:“你这狗熊,可别哭,哭起来,必定地动山摇,这菜可是浪费了。”
御冠则笑道:“是否有违天命,这暂且不提,本王听得素日将军倾慕于我,一直苦无机会见面,今日在这酒桌之上,我即在此,你何不对我,诉说倾慕之情?”
这话一出口,司空奇绝脸上一阵黑红。
阮青书作呕道:“你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对着我御冠王爷,要说就快说,过这村没这店,”然后又转头说道:“嘿!好酒啊,好酒!口感醇厚,回味无穷,你们哪里弄来的?难道是天上玉ye琼浆?”
那士兵嘴角微微上翘:“喝你的吧,凡夫俗子!”
司空奇绝便说道:“某,于司空族中,则久闻王爷大名,不禁骁勇善战,更兼仁德遍布天下,深受景仰,某便遣人刺探,画的王爷相貌一张,日夜观看,日久生情。”
御冠顿时毛骨悚然,说道:“那画像现在何处?”说到后来,已经咬牙切齿了。
司空奇绝面红,从怀中抽出一张羊皮,上面画着御冠沐浴的时候……的情景……
御冠接过此图,便以脚踏之,愤恨不已。司空奇绝则对画长叹。
阮青书则在一边捂着肚子,好久没看见御冠这样了。
司空奇绝不忍说道:“某自知冒犯王爷,那日战场之上,见王爷仙姿,则顿时感叹,此生难得此人矣,遂下令屠城以泄恨,今日,亲见王爷,某更加自知,某难以匹配王爷,特此赎罪。”说着,司空奇绝还利落的从那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御冠脚下。
御冠却立刻伸手相扶,扶住司空奇绝的手,司空奇绝则反握住御冠的手,两只熊眼里泪花滚滚,他知足了。
御冠笑道:“将军,你我若是知己,也算是志同道合,若一起谈风月讲天下,怕是一半意见都会不谋而合,可惜,相见恨晚,还请快快规座才好。”
果不其然,司空奇绝哭道:“我知足了,死了也知足了。”但是还是紧紧抓着御冠的手。
御冠则是皮笑rou不笑的扶起那只很重的熊,看他哭着坐在座位上,猛地灌了一碗酒。
御冠笑道:“如今,即认作知己,则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阮青书此时却说道:“王爷,我知道你有何事相求,不知,可否让我代为转达?”
御冠笑道:“嗯。”
阮青书不由得红了脸,当这种人在此,自己于御冠的默契,却越来越明显。
他说道:“司空将军,征战连年,死伤无数,如今,我方已有神助,天命所归,莫不如,你司空部族就此称臣,你则封为司空王,连年进贡吧。”
御冠淡笑不语,只是点头。
司空奇绝惊道:“你是说,你们真的不打算杀我?”
阮青书叹道:“逝者已登仙界,自有轮回之苦,生者却当勤奋而行,造福苍生,司空将军既有如此才华,莫不如为生者多造福祉,至于你之杀孽,则可补救一二,其余,则来世为人,再行论断。”
阮青书接着说道:“况且,如今我军胜之不武,既有此能,便应宽大为怀,岂可冤冤相报?再增杀孽?如今宁留一人,不杀一人,希望司空将军,体会我等苦心,少增杀孽,勤修律法,世代相好才好啊。”
御冠笑道:“到省了我的口舌,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