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辞去着实使我感觉就像考完了期末一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的下来,小封就夺步至前忙给我检查伤处,像足了一个着急的老妈子扶起自家摔倒的小孩,慌忙地检查有摔到哪没。
直到把我上上下下摸了个透彻方才放下心来。
当他检查完以后正打算退后一步与我拉开距离时,措不及防地被我一把揽住脖子。
他先是吃惊地一震,然后就老老实实地配合着我比他矮上一截身高,稍稍弯着腰,由着我的爪子死死地抱在他脖子上。
良久。
“对不起,还有,谢谢。”千言万语只凝成了一句话。我把头完完整整地埋在了他颈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感受着后背轻轻的拍打,方才真正的被安抚下来。
然而。
当时时我们谁也没有察觉,有一双眼睛,在侧厢房里,默默地看着尚书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尚书府闹腾一番过后,我便骑着毛驴,“牵着”小封就往家的方向悠悠地溜达着离开了。
看门的周大爷远远看到我回来便朝我们弯下了老腰,道:“老爷。”
我应了一声,翻身下驴,就往家里走。
小封就把毛驴牵给了周大爷,再跟着我进去。
才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简单地描述一下,是这样的,我家老鼠打坏了我家母鸭的鸭蛋,追之,追杀过程中母鸭撞翻了猪仔的食槽,怒了猪仔,誓将其追捕,过程中猪仔撞上了大狗,大狗好乐,追之,途中打翻了肥猫的鱼,暴怒,追杀之,过程肥猫又跃上了羊背,山羊受惊,满院子地狂奔,打翻了厨娘满筛子的豆干,厨娘暴怒,抡起菜刀就喊杀。。。。。
这就是执政权力分散的恶果,这院子简直是狼烟四起,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然而,我并没有整治的打算,反正院子就跟天下一样,必定是久安必战,久战必安。
躲过锅铲,闪开筛子,避过砂锅,穿过了热闹的前院,便是丞相府的后院,并不奢华,倒也緑意盎然,风格简约,饶有几分禅意。
我的书房被安置在荷池傍的一间取景和采光都非常良好的侧房,正所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嘛,只是在这没有杀虫水,没有电蚊拍的时代,依水而居真是够我受的。
在那雅致的小书房里,小厮送来的大量文书还在书桌上上搁着等我,这事实证明这当官的活儿,真不比种田容易。
当我从那文案堆中挣扎出来时,天边也就只剩下一抹余晖了。
厨娘早已准备了晚膳,小封便过来唤我。
事实上,晚膳在哪都一样,偌大的丞相府,主人唯我一人,还好有小封跟着我一块儿对这一桌子的菜上下其手。
说到这小封为什么会跟我平起平坐呢,这就得追溯一下往昔了。
话说,原本小封坚持以封建礼教为纲,绝不与我同席而坐,但结果呢,他还是坐在了这儿,这就是本大人强逼利诱的结果。
对岐过程如下——当时我八岁,小封十二。
“坐。”
“不敢。”
“坐!”
“少爷恕罪。”
“为何?”
“能与少爷平起平坐的,只有老爷,夫人,大少爷跟少夫人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娶了你,你才肯听话吗?”
“当,当然不是!”小封那张稚嫩的脸涨得通红。
“要不你娶我?”
“少爷!你怎么能···”连耳根都烧熟了。
我盯着他看不说话,满脸的戏谑。
当他冷静下来,才知是我顽劣,立马变了脸“少爷以后自然会有少夫人陪着,封涧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何苦拿我来调侃。”说罢,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回头,一个人对着这桌丰盛的的饭菜和偌大的空房····
翌日,小封准备好早饭,端着来到了大堂,可一进来,就傻眼了。
只见那个少夫人的位子上,居然卧了一只花母鸡。
“少爷!你这是闹哪样儿?”小封指着花母鸡,气急败坏。
年轻人啊,到底是有些暴躁。都吓坏我家大花了。
“这是我郭家的二少夫人,小名小花,可入嫁都要改姓的,经研究讨论,她大名就叫郭大花。而且大花也没意见。”我对大花含情脉脉。
“这成何体统!”这是七窍生烟的节奏啊。
“这个世界,我就是体统。你不陪我,自然有大花陪我。你不听话,自有办法使得千千万万的人听话!”我没有暴怒,也没有大喝,更没有拍桌子摇椅子,但大花还是如后有巨兽追捕不一样,落荒而逃。
动物到底是第六感最是敏锐。
小封看着我不说话,眼神深不见底,我想,那时候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不是当个官就能满足的人了,跟着一个像我这样野心勃勃的人,那就就是赌命。
看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