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这封信竟然被苻坚转到了苻宏手里。
付苻宏拿着信上门的时候表情很不好,我默默的低着头不说话,苻宏把信拍在桌子上“初尘,我实实在在没有看出你野心这般大?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盐税上头。”
“哥,其实这何尝不是在帮助国家?”
“话倒是说的好听。”苻宏冷哼,“我应该提醒过你,不要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接过小厮端上来的茶,恭恭敬敬的递给苻宏,“哥,你想动的不过是慕容垂罢了,想当年如果不是他,慕容家的江山也不至于那么快灭亡,他对慕容家又有几分的心,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就拿凤皇进宫的事情来说,慕容垂何尝帮凤皇说过一言半句的话?如此看来,凤皇又怎会将他当亲叔叔看待?”
“那又如何?”
“如果,能将凤皇拉进你的阵营,加上慕容泓,胜算不是更大?”
“初尘,我一直以来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单纯无心机之人,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工于算计。”
我愣了愣“哥,我不会因为凤皇与你为敌,也不会因为你放弃凤皇,人活一世,心就那么点大,能装上那么几个人,已是万幸。”
“初尘,你虽然工于算计,却到底是妇人之仁,这般矛盾,迟早会害了你自己的。”
苻宏到最后也没说个所以然便带着那封信回去了。
傍晚时分,苻坚却带着人来了王府。
苻坚带了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显示了他对王猛的恩宠,我和安然跪在人群中看着苻坚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内室。
王猛努力想坐起来,终究是不成功,苻坚摆摆手“免了这些繁文缛节吧。”
王猛口头上谢了恩,不一会儿却有人来宣我和安然见驾。
我和安然行了礼,默默跪在地上,苻坚好半晌才开口“免礼吧,说起来,初尘还是朕的义子,想当初朕还带着你去城外迎过景略,一转眼就已数年。”
“初尘不孝,不能侍奉于陛下膝下。”
“初尘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苻坚无所谓的笑笑。
是的,我是“不孝”,是一个义子对于义父的不孝,而不是臣子对君王的不忠!
如果我说的是“不忠”那么,苻坚大可以治我的罪。
“你和段随的事朕听景略说了,情之所至罢了,朕就不知你罪了。”
我和安然对看一眼,双双跪下谢恩,苻坚摆摆手,示意我们起来,“朕今日前来,一是探病,二是为了景略的信,景略说这是初尘的主意。”
“初尘不敢,初尘只是提了建议,具体事宜还是王大人的功劳。”
“初尘太过谦虚,皇上,初尘年纪虽小,心智却是拔了尖儿的。”
“朕倒是有所体会,朕朕这义子,自小就是聪明过人。”苻坚喝了口茶,悠悠开口,“盐税向来是大忌,士农工商虽以商人排最末,但是他们的势力却不容小觑,初尘倒是有这个胆子下手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基本的道理,所以作为商人,上点税不是应该的吗?”
苻坚呵呵的笑了起来“到确实是这个理,那么这件事情由初尘来办如何?”
我跪了下来“皇上有命,初尘万死不辞,但是,初尘心里有更好的人选,不知皇上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说来听听。”
“王大人的长子,王永!”
“哦,这倒是为何?”
“王永大人为官多年,对各种盘跟错节的关系自身比初尘了解,再来,王永大人是王大人的长子,熟话说虎父无犬子,想来是更合适的人选。”
安然听到这里倒是突然跪了下来“皇上,初尘说的没错,义兄确实比初尘合适,皇上也知道,初尘一直不愿为官,如果这事宜义兄为主,安然和初尘愿意留下来辅佐义兄。”
“安然!”
我怔住了,不明白安然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自请留在京中,那这样我们逃出去又有何意义?再来,我自认能说服苻坚外放我们!
安然看我一眼没有说话,默默的跪在,倒是苻坚思索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那这件事情就怎么说定了,朕明日里就下旨封王永为左丞相,景略意下如何?”
“全凭皇上做主。”
我是有心送王猛一个人情,毕竟王猛帮了我们不少,临到头还将一手建立的王家军交给我们,这等恩情我也只能报在王永身上,何况王猛之子王永也确实不错,在京城风评一直很好,但是,安然。。。
苻坚见谈完正事便让我和安然跪安,我和安然躬身退出。
“安然。”我叫住转身欲走的安然,“你不该给我个解释?”
“解释?”安然笑笑,“现在你是自由之身,留在京城不好吗?”
“可是。。。”
“可是,还有凤皇,对不对?”安然无所谓的笑笑,“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