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子府的那日下着蒙蒙细雨,天Yin沉的有些可怕,我恶意的想着,这样的天气会不会出现点地震什么的大灾害?结果弄得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一步三踌躇的向着太子府走去,巴不得这段路没有尽头,可惜王府离太子府不算太远,即便我故意选择了走路的方式,也是在没有花上太多时间。
到了太子府门口刚巧遇到了林竟。
“属下见过公子。”
“哎,林竟幸好遇上你了,太子出来建府后我还一次没来过,估计门房也不认识我,去通传吧,太子肯定是不让我进去的。”
“公子说笑了,太子心里是惦记着公子的。”
说这话我跟着林竟进了太子府,太子府不比皇宫恢宏,但是内里也不失大气,鎏金的屋檐,朱漆的柱子,处处昭显着太子府的威严。
林竟略一打听便知太子在书房,随即带了我过去。
林竟进书房去禀告苻宏,我在门外垂手等待,不一会儿书房竟然传来苻宏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门外的我听见:“把这擅作主张的奴才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站在门外听着,知道苻宏的怒气是针对我的,看着被拉下去的林竟我投以抱歉的眼神,我也知道苻宏不可能简单的原谅我,换做是我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待一个人被这般对待,也不会轻易原谅的。叹了口气,只要苻宏没有赶我出去,就还有机会,我默默的跪在书房外,我在赌,赌苻宏何时心软,何时消气,看着这蒙蒙细雨,我禁不住又是叹息,看来今天真是连上天都不帮我了。
林竟没被拉远,就在我背后执刑,我挺直了背跪在那里,听着背后一声一声的板子声音,即使看不见也知道定然打得不轻,我咬着唇,却是知道不能开口求饶的。
我在书房外一直跪着,苻宏一直没出来过,想来是知道我跪在外面的,就连午膳也是着人送进去的。也不知道跪了几时,看着小厮将文件一趟一趟的送进书房,看着不时有人来访,时不时还有人看我一眼,我垂着头等着,膝盖渐渐从酸痛变成了麻木,变得没有知觉。
午后又来了不少人,陆陆续续,进进出出,折子一堆一堆的抱进抱出,时不时听见周围下人窃窃私语,说苻宏这些日子脾气越发不好了,即使没有发火,面上也是清清冷冷,想来是因为我的原因吧,这下我就更加不安了。
午后,雨势减小,但看这天也没有停的打算,我摸摸干瘪的肚子,早上想着要来见苻宏,也没什么胃口,基本没吃什么,现在越发的饿了,饿着饿着就开始走神。
跪着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想这些年的人,这些年的事,想到我刚到这里时,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幸得有苻宏照拂,我才过的逍遥自在,即使今时今日衣食无忧,也不得不说这其中有很多苻宏的原因。
那时的苻宏,眉眼尚未完全长开,却已然有了丰神俊朗之姿,加之太子的身份,更是尊贵无比,即使苻宏向来儒雅温和却也藏不住那睥睨天下之姿,可是现在的苻宏,那日匆匆一瞥,虽然依旧尊贵,但是眉目间却是多了许多忧愁,多了许多不确定。
不经又想起苻宏第一次带我去骑马,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还没有体会太多的争权夺利,日子过得也颇为逍遥自在。
如果我们没有那天出宫,或者没有走那条路,没有遇到凤皇,是不是我会呆在宫里?陪着苻宏?我自嘲的笑笑,肯定是不现实的,我不可能呆在宫里一辈子,只是如果没有遇到凤皇,我应该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宫,也不会去找凤皇,更不会让苻宏有背叛之感。
只是,世事如棋,哪有那么多的“如果”?既然这是我自己选着的,那后果自然要自己来承担了!
雨水淋shi的衣衫紧紧贴着皮肤,寒意一阵一阵袭来,太子不发话我自是不能起来,而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更不会有人为我去说情。
“公子这时何苦?”
我抬头看着说话之人,是当年苻宏住在宫里时的老人,名字不大记得清了,想来现在应该在太子府担任管家一类的职务吧,他撑了一把雨伞遮住我,我向他感激的笑笑,他摇摇头“公子何苦呢?何不跟太子服个软?何苦为难自己?太子心里惦记着公子,定然不会太为难公子,只是一口气压在心里罢了。”
我摇摇头“谢谢公公了,我有分寸的。”
不是我不开口服软,而是不能开口。
如今这情势我说什么都有狡辩之嫌,不如老老实实的受罚,等苻宏慢慢消气。
“哎~”那位公公又是一阵叹气,“外面也有位公子,立在雨中多是,想来是在等公子吧,看着面容,倒像是当年王大人的义子,段随将军。”
我愣了愣,不曾想段随居然也跟来了“麻烦公公一件事可好?”
“公子吩咐就是了。”
“麻烦公公差人告诉段将军一声,就说···就说太子原谅我来,让他先回王府等着。”
老人叹着气摇了摇头“奴才这就去告诉段公子,都是痴人啊。”
看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