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岘是被冷醒的,醒来时手和脚都是冰凉,头也疼,像是在什么重物上磕了一下。他悠悠的睁开眼,望向四周,发现自己已不在紫薇殿。才想起来,自己昨夜里被一个黑衣人敲晕了。这时才一拍脑袋,赶紧坐了起来。
白岘往四周一望,见自己正处在一所宫殿里。说是宫殿也奇怪,这大殿之中除了几个桌子柜子,余下的就是一个豪华的大水池,而自己就躺在这大水池旁的一块巨石上。什么人这么奇怪,在房子里面修池子,白岘心想。又试着要站起来,突然听见池子另外一边“扑通”一声,什么重物落入水中,溅开一圈圈涟漪。
“有人落水了!”白岘心惊,这池水黑漆漆的,也不知挖了多深。白岘急着救人,忙脱了靴子赤足跑到水里,准备去救那落水的人。
白岘还未过去,“咕噜。”只见一个水泡浮上来,接着一个绿油油的小脑袋从那涟漪中间冒出来。
好一个漂亮的少年,白岘心想,就这样赤足踩在水里,望着。那少年也只冒出一个小脑袋,隔得远远的看着白岘,眼睛里单纯的看不到一点杂质,真像是诱人犯罪的Jing灵。
白岘被他盯得尴尬了,脸微微撇向一边,轻声的问,“你是谁?”
那个少年望着他,却不回答。过了一会慢慢从水中站起来,露出自己赤裸惑人的上半身。
“啊!”白岘看着那白花花的身体,轻声尖叫了出来。“你…你是鲛人。”白岘望着少年的两只手肘处,两片红红的鱼鳍,肯定的问。
那少年点点头,接着用手捧在脸上,低声的哭泣。不一会儿,再抬起头,手上就多了一捧闪耀的珍珠。少年捧着自己眼泪化作的珍珠,慢慢游过来,献到白岘的面前。
白岘看着面前小小白嫩的手掌上的几颗珍珠,惊讶的合不拢嘴。传说中的滴泪成珠,织水成绡,居然都是真的。白岘是从来没有见过鲛人的,就算李谈来自常年在海上贸易的南朝,但听说鲛人性恶,又排斥外族,很少在近海出现。所以极少能捕捉到,一只活着的鲛人,都是价值连城。
白岘接过少年手中的珍珠,小心的放到腰间憋着的锦囊里,问,“这是哪里?你不在海里,在这做什么?”鲛人少年呜咽几句,声音绵绵的,像唱歌一样,但是白岘却丝毫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一头绿发的少年,实在是可爱,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谁知那少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急忙向后退了好远,扑通又钻入水里。
那人鱼隔得远远的,用带着鱼鳍的双手拍打水面,嘴里像是在唱圣歌一样,轻声祷告。一会儿,周围又冒出三四个小脑袋,都和第一个人鱼一样,面朝着白岘,一边唱歌,一边拍打水面。
白岘望着这场景,觉着真是壮观,一个个长的绝美的少年,还是传说中的价值连城的鲛人,五只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带来的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你们…在干嘛…”白岘小声的问,那几个少年却不回答。白岘正无奈时,旁边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他们在求饶。”
一人躺在白岘旁边的石块上,冷冷的说“人鱼族里摸头的手势,就是要取对方首级。”
白岘回过头,看向那个人,发现也是一个鲛人,脸庞却比那几个少年更加的美,散发着鲛人族特有的魅惑。只是他的发色与其他几个鲛人不同,不是那绿油油的颜色,而是如同大海一样的水蓝。
白岘惊讶的看着那人因为躺在石块上裸漏在外面的金色鱼尾,嘴张得大大的。
“怎么了?”那人轻笑,支起身子。他上半身却不是像其他的人鱼一样裸着,而是穿着件花里胡翘的长袍。白岘觉得那大概就是鲛人用水织成的绡纱,沾水而不shi。
“我没有要杀他。”白岘解释道,“你告诉他们停下来。
那人颔首,对着几个绿发鲛人yin唱几句,几个少年就停止了拍水,互相依偎着,远远看着两人。
那人又回过头来,傲慢的看着白岘,问,“你叫什么?”
“冥…呃,白岘”白岘靠到身后的石块上,回答道,又问,“你又叫什么?”
“白岘…”少年轻轻念道,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接着又道,“我就是璧落。”少年坐直身子,那身衣服像个花蝴蝶一样,绝美耀眼。少年扶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你是魔族?”
“我是神。”白岘脱口而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一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了。
“哈哈。”少年轻声笑出来,像是玉落金盘一样好听。他鱼尾一弹,跳入水中。慢悠悠的,游到白岘面前。水里面他的长发和衣袍都像墨汁一样漫在水里,场景诡异又漂亮,看得白岘眼睛都直了。
少年游到白岘身后,从水中冒出来,双手从背后环住白岘。白岘急忙挣扎道,“你在做什么。”却又被少年紧紧固住,不耐烦的道,“别动!”
“璧落…”白岘轻声的唤他,他却不答,用一只手掠开白岘的长发,露出光滑的后颈。看了好一会,又清脆的笑了出来,将人放开,道,“确实是个神,但是被封了仙根。”说完,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