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将连翘引到某处空房,轻轻作揖示意他进屋。见他无甚反应,便悄悄上下打量起来,此人虽面带桃花,却在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英气,似是将军们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那般。只看着那脸蛋娇嫩,身板却是十分Jing壮,处处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连翘哪里有这份闲心去关心这幅新皮囊,只一直细细思索别王的话。
忽而抬眼正对上那两个侍女打量的目光,两个小妮子羞得赶紧深深埋住脸,声音细如蚊蝇:“易大人请好生歇息,有事唤我们来即刻。”不等连翘回应,便踩着碎步退了出去。
连翘也不去理会两个宫女的怪异,深深叹口气,径直走到床边躺下。双眼瞪着华丽窗幔,这才有功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一遍。倘若那些个和尚说的都是实话,那岂不是自己要一辈子困在这个古老的像化石一般的地方?如果几天前真的被砍头,那简直就成了冤大头了!思来想去,现在唯一的出路也只剩下对别王惟命是从了。毕竟人家是一国之主,不会出尔反尔的。
思及此,连翘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既然想了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好好睡个美容觉。许是真的累了,才刚闭上眼连翘便沉沉睡去。
感觉上似乎睡多久,连翘忽而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也不知是梦中还是醒着。
是谁?
远处有一抹人影,背对自己,隐隐发光。
忽而那人缓缓朝自己逼近,连翘想逃却动不了双腿。
终于那人的面容近在咫尺。
娇艳欲滴的脸庞,衬着那一双邪魅的丹凤眼。
闪着危险的气息。
别王……
忽而那脸不经意笑了,连翘只觉浑身犯疼。
谁来救救我!有谁来……
“……易……易大人……”
“易大人?”
“易大人!”
“啊!”在噩梦中惊醒的连翘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床上跳起。
“呵,敢情易大人做了噩梦?”耳边响起铃铛般悦耳的女声,那语调却透着讽刺。
“呃……”连翘看看四周,仍是用蜡烛勉强撑起了一屋子的光,果然还是晚上,心中有些不快,可这女孩语气娇嗔,连翘又不敢多得罪,无奈问道:“那么早,姑娘有事么?”
“易大人可真幽默,还早呢?”女孩抛来一个白眼,二话不说将床单掀开,又取来一些衣物,催促道:“别王都去上朝了,吩咐着下了朝便要见你呢!”
“又要见?”连翘心中暗自叫苦,怎么才几个小时就急着要见面,他可是最好永远不见别王,一想起那Yin森恐怖的模样,不禁又连打几个冷颤。
“可由不得你说见不见,别王说的,游兰便照做。”那女孩字里行间显示着对别王的绝对服从,兴许还夹杂着些许崇拜。连翘不能想象有人会崇拜那种人物,不经意多看了那姑娘两眼。只道是这名唤游兰的姑娘生的眉清目秀,虽不令人经验,竟也如别王那般透着股子邪气。连翘叹道:“游兰,你长得真像别王。”
听闻此言,游兰竟如怀春少女般面带桃花,语气中透露着兴奋:“真的?我可不敢当。不过自小服侍别王,兴许沾了点福气的。”
原来这女孩也是宫女,可从衣着上看来,比起之前的两个引路宫女要高级奢华多了。又从小服侍着别王,连翘便猜测这是领头宫女。的确气质相差甚远,游兰举手投足间竟都隐约带着贵气,目光灵动稍带邪气,倒是有些过人之处。
当然连翘并没有再往下多想。别王的贴身侍女怎会降格来伺候来路不明的人,原来竟是别王特意叮嘱的,令游兰好生看着连翘,表面上伺候着,实际上是在监视。
游兰替连翘披上一层薄衣,便领着连翘穿过一条走廊。眼前赫然是一方上好玉石打造的浴池,热气袅袅,缭绕在空气中。
忽而连翘感觉发冷,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早已一丝不挂地站在了浴池边上。原来是游兰连招呼都没打便自顾自将连翘的衣服拔了Jing光,还用不耐烦的眼神催促自己赶紧洗澡。
连翘一时哑然,原来这里风气如此开放,说不定自己在红灯区摸爬滚打这许多年都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无奈地笑了笑,连翘便走下光滑的台阶,进了浴池。
好容易泡了个舒服澡,连翘懒洋洋地爬了出来,任凭游兰一寸一寸擦干全身,又利索地将繁琐的服侍套在身上。浴池边上有间小小的梳妆房,游兰领着连翘进去,在梳妆桌前坐稳了,便开始替连翘摆弄起头发了。
照了镜子连翘才发现天上掉了馅饼,他原以为自己的连够美了,没想到这幅皮囊足可以将自己的容貌甩出几条街。这个发现令连翘笑的合不拢嘴,将来实在不行还可以重Cao旧业,以这张脸皮来说,买下整个ji院都不再是梦想。
游兰并不理会连翘满脸痴傻。她的手极巧,一时半会儿便挽好了发髻。扶正连翘的脸,仔细端详发型的工整,忽而眼色有些Yin霾,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不怀好意笑着。原来是游兰气不过连翘毫无道理的美貌,毕竟姑娘家哪里见得比自己美的男人,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