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抽离身体后被送到另一个世界的身体里,没有假想中的疼痛与晕眩,反而是舒舒服服的如同飘浮在云端,被神秘力量一路牵引而来。
在这过程中,连翘设想了成千上百的可能,唯独没料到这样的发展。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个离自己相当遥远的时代。建筑风格,服饰,旗帜,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在脑子里翻箱倒柜般的苦苦思索一番,也无法将任何一个印象中的朝代与之相匹配。当然也不排除连翘因为身体不适应而大脑当机的可能。
其次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连翘当然希望自己在做梦。然而环视四周,视线热烈的围观人群,面色麻木的官差衙役,身边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连翘试着挣扎,身体传来的仍旧是被五花大绑的触觉。更不提这被迫跪在石板上的无奈,还有低头便对着眼下一缸清晃晃的水倒映出正上方刺眼的大刀。
难道那群老和尚特意让自己来送死么?!
连翘实在是想仰天长啸。
没等连翘接受事实,便有人发话了。
“易戈,你假传军令以致百来个兵士白白送命,你可认罪!”说话的人显然想要用尽可能肃穆端庄的语气,然而那疑似天生太监般纤细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想要发笑。
“你可认罪!”见罪人迟迟没有反应,那人便提高了音调。
“我不认!”连翘本能的吼了回去。
“你……你不认?!”那人显然没有料到连翘会矢口否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一路小跑地到远处,似是与人商量了后又回来问道:“大胆狂徒,休要拖延时间!还不速速认罪,以免牵连你易氏一族!”
连翘见否认罪名好像真能拖点时间,哪里还肯改口,“我就没罪!”
“将死之人,岂容得你花言巧语!”那人脸色越发难看,几乎有些不知所云了。
“莫明其妙,我就说我不认罪,我没犯罪,怎么花言巧语了,你少污蔑我。”话未落音却冷不防迎来一个巴掌。那人尽管看起来弱不禁风,下手却十分狠,一巴掌打的连翘火辣辣的疼,连翘不禁怒了,大骂道,“你这是理亏词穷!当众殴打!不择手段!……”忽而连翘体会到从未体验过的火气延着心脏蔓延到大脑,就好似在生气一般,而不同寻常的是,这一次,连翘竟清清楚楚记得生气的整个过程,难道那和尚说的都是真的?`
“死性不改!”那人并不打算收手,扬起胳膊就又要下来一巴掌。连翘恨的牙痒痒,又因为疼地害怕,忍不住就紧闭双目,在他人看来倒好似一副要杀要剐我绝不屈服得豪迈正气。
“住手。”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听来年轻,却沉静淡漠,威严十足。连翘抬头望去,似是原本坐在高处众人簇拥的男子,此刻正要下了那高台朝连翘走来。不一会儿便来到跟前。太阳正对着连翘,看不清男子的面貌,身形看着并不健壮,却发散出迫人的气势。
“判刑以来你未曾辩解一句,何以现在喊冤?”男子虽是问着,语气语调中却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那声音听着温润如玉,倒透着一骨子凉气渗入心里。
“我……”连翘被那股气势骇到,一时竟哑了嗓子。
男子也并不着急,直直站在那儿等着连翘回话。那像太监似的男人却不知哪里来的胆色抬起手趁着连翘不备,又要给一巴掌。却被人活生生在空中捏住了手腕,不能动弹。
“放肆!”又有人厉声斥责。
“属下……属下见他对别王不恭敬。”那太监般的男人一只胳膊仍然被人举着停在空中,双腿不断颤抖。忽而手腕被人一折,吃痛,松了手。连翘恍然大悟,难怪有着君王风范,原来这就是一国之主。
却有一丝银亮的光色在连翘眼前闪过,掉落在地上,阳光照耀下格外刺眼。被人拾起后仔细查看,竟是一枚银针,附着剧毒。
“师左将军好胆色,当着本王的面想要私了囚犯?”连翘不禁咋舌,这种明摆着是太监的人居然是将军?实在是太给国家丢脸面了吧。
别王一字一顿,命人将银针抵在师左将军眼前,笑道:“你可有话要说?”
“别王饶命啊!”师左将军显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浑身抖得厉害,只知道不断求饶。
“哼,看来误传军令的事,有必要再彻查一番。”别王语气中满是鄙夷,看着师左将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更加不屑一顾,转身就要走,留下一句:“将死囚易戈押回刑房,待审。”
连翘虽不明白自己如何误打误撞拣回了一条命,但总是高兴的。也顾不上刑房的环境有多恶劣,吃着淡而无味的饭菜,犹如皇帝吃的佳肴一般美味绝lun。
而这一头别王手下的人个个都忙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自从易戈谎报军情一案重审以来,朝廷上下风云骤变。谁不知道那易戈不过是师左将军的顶罪羔羊,谁叫易家是师家的旁支,没人敢出声。只道新上任的别王年轻稚嫩,敌不过一众朝野,也未能彻查此案。哪知忽地姓易的小子矢口否认,师左将军又蠢到当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