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又换了地儿,哎~他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决定自己该去哪儿啊?
“大少爷,大小姐昨天说的话也太绝情了,二老爷也不懂事,您怎么也不劝劝?”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应该是之前那个坐轮椅的青年身边的那个侍卫。
“劝?有用吗?”青年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她不是连儿子都不要了?你还指望她会要这个她避之不及的家?”
接下来只剩下沉默,纪年饿了。他从床的这头爬到那头,考虑要不要哭一下试试看,但他发不出声。
喉咙里面火辣辣的痛,很干,头也有点晕。
但这些阻挠不了他要吃东西的决心。
“我们的小少爷这是在干什么?”纪年推测这个青年是他的舅舅。
他跟那个十有八九是他妈还已经“离家出走”的少妇是双胞胎?要不他们怎么这么像?还大少爷,大小姐的,他们是双胞胎的可能性很大。
纪年还在思考,突然就腾空了。
他被这个外表温文的舅舅提着后衣领放到了房中央的桌子上。
还好距离不远,要不然他又得晕一次不可,提衣领和提交都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
他真想对这两个冷血无情的人吼一句:“稍不注意是会出人命的!”
但他们绝对不会听进去的,纪年直觉这么认为。
那位中年大叔侍卫提了下眉角,不发一言。
“好了,开始吧。”纪年的舅舅坐在轮椅上,纪年趴着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胸膛。
纪年心里很疑惑,开始什么,他的饭呢?
哦,不对,他的nai呢?难道大叔是双性人,打算自己喂吗?
这多尴尬啊。。。
“他怎么还不开始?”纪年的舅舅看着纪年迷蒙的眼神问桌对面的侍卫。
“。。。小少爷听不懂。”侍卫委婉地解释。
接下来纪年听到了他自认为最残酷的一个事实。“纪逝,你能听懂吗?”
“你娘亲是我的胞妹,我是纪府的大少爷,纪远,我们都是被抛弃的。”
“你是一次政治联姻的产物,你父亲讨厌你,要杀了你,你母亲恨你悔了她一生的幸福,你外公恨你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盟友,失去了最大的利益来源。”
“而我,恨你让我家人四分五裂。”
“恨你父亲让我失去行走的能力,恨因为你,你母亲再一次伤我至深。”
纪远说完就自己推着轮椅走向门外,侍卫从震惊中回神,抬他出门。
纪年很容易就知道了是谁害死了正主,很容易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很容易得知道。。。
原来“纪逝”就是他所想的纪逝那两个字,他的父亲是有多恨,才给他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他母亲是有多希望他死,才对他不管不顾?
那天在雪地里不远处看着的那个人就是纪逝的母亲吧,毕竟那香味太特殊。
真心祝贺你早日脱离了苦海,纪逝。
他庆幸自己不是纪逝,也庆幸是在事情都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穿越过来,不然,他该要多绝望,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当初为什么要生下纪年?
纪年不知道,他对答案也不感兴趣,因为那不是属于纪年的,而是纪逝的。
纪远这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发泄?
纪远的伤害是从小就形成的,跟纪逝毫无关系。
至少跟纪年是毫无关系的。
自那天过后,这座院子似乎被孤立了。
佣人都不再来这里,除了那个之前抱过他的丫鬟照顾他,没人再来过这里,等到初夏的时候,这里已经野草丛生。
那个丫鬟对他的照顾,也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两餐。
他除了换尿布,上厕所,洗澡,几乎没有离开过身下的实木雕花大床。
这段时间,他学会了爬行。
正常两岁的孩子,应该学会走路?
纪年从门外的草坪上的树枝开始抽芽的时候的时候,就开始试了,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他不知道是先天的原因还是人为的,应该跟纪远有点关系。
他猜是因为纪远,他才可以得到照顾,是因为纪远,他才能活下来,因为纪远。。。他才没法走路。
他以前经常看到丫鬟往食物里倒一些粉末,他没办法,吃是死,不吃也是死。
要是哪天死了,他会希望能别是饿死的。
纪家高墙大院,戒备森严,没人能从这里出去,也没人能进来。
也许等他哪天突发奇想不自量力的想要反抗的时候,他会想想办法。
现在,他想上厕所。
纪年其实是会爬的,只是没办法站,他发现,原来膝盖和脚掌的作用分开之后还能移动,只是可能有些费力。
他的丫鬟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