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其实很累,但她一想到家里欠的债,又不得不打起Jing神,跑向她的第二个工作地点。
白天朝九晚六在他舅开的一家公司上班,下班后他在离公司不远处的百货商场一家火锅店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很杂,但工作时间很灵活,也不是很累,主要是端菜,擦桌子。
北京只要是吃东西的地方,什么时候都有人,一到饭点,人就特别的多。
纪年刚到店里换好工作服,就坐满了,门外还或站或坐着一些等候的客人。
“纪年,要不今天你来叫号吧,你之前一直没做过这活。”经理拉住了去端菜的纪年,把手中的扩音器塞给纪年。
经理其实有猜到纪年的情况,纪年在半年前是他们店里的常客,一个月能来好几次。
之前看她的穿着也不像一个会来他们这种店来打工的人,每天看她匆匆忙忙的,与之前她与别人一起逛商场的模样大相径庭。可能是自己或家里出了什么事,才到他们这里来找兼职,这几天看他脸色比平时苍白,于是想给她找一个轻松一点的活干。
正好今天人太多,叫号的被喊去端菜了,他又要去看店,所以就想两全其美。
纪年有点意外,但她这两天来大姨妈了,正好肚子疼,也就痛快地答应了。
没想到就出事了。
“哎~刚刚明明到我了啊,难道过号了?”一位中年大叔拿了号牌,急匆匆地从一旁出现,挤进围在门口的人群中,拍了纪年的肩膀,纪年一下被他拍倒在地。
“过号就得重新来,您又不是不知道规矩。”等在门边的一四十多岁的妇女可能等烦了,开口有些冲。
“这位大叔,您手劲也太大了,人家一小姑娘,您高头大马的,急也不能。。。”一旁一位大神连忙扶起纪年,嘴里唠叨个不停。
中间的人一蹲下,外围的人就露了出来,几个霸着凳子的少女拍下了纪年的囧样。
纪年真心没有大神说的这么弱不禁风,只是一下没站稳,又有点头晕,这才一下就被“拍倒”了。
她还没说什么呢,在隔壁一家玩具店买溜冰鞋的十四五岁的少年玩的太过猛,一下子冲进了人群,外围的人倒是避开了,可是刚起身的纪年正好要被撞上了,那位中年大叔眼疾手快,推开了纪年,这下纪年正好砸到店外用来挡门的铁凳子上,晕了过去。
她其实想说,大叔,他撞不倒我的,还有您用力过度了。
这下,刚刚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少女上传微博的照片,成了纪年的遗照。
要不是碰巧纪年这半年来过度劳累,加上在来大姨妈之前她刚好去献过血,今天又太忙,还没吃午饭,她也不至于被一凳子砸死了。
本来最多成脑正荡,可现在却要死了。
她之前还在想不知道他们说献八百毫升的血之后,直系亲属和本人能享受终生免费输血是不是真的?
还有,她的血型是Yin性o型血,希望她之前献的血还在血库,这样至少她能用自己的血。
纪年意识模糊地摸着后脑勺,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着就晕过去了。
等到旁观的人看到地上的一摊血,惊慌尖叫,经理听到才跑出来,打了120。。。
纪年这名字,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的。她爸妈是农村人,没读过什么书,她那名字还是她二伯给起的,纪年也不知道是在上面情况下她二伯想到这么个普通又二货的词,正好他们家姓纪,她这名字就被记上族谱了。
一用就用了二十多年,要她改,她还不乐意了,毕竟用习惯了。
虽然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但至少是属于纪年自己的东西,现在这个唯一的一样属于她的东西,都被夺走了。
纪年穿越了,变成了一个一岁的小娃娃,还是个带把的。
姓听音还是一样的,但名却变得有些奇怪,单名“shi”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字,但听音就觉得这娃不受欢迎。
太随便了。
说到随便,他还记得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片树林里,天色擦黑。
“谁这么不道德?”把她扔到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她刚出声就傻了,那道类似她一岁半的表妹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她的。
纪年像是全身瘫痪了,能动的仅限手脚。
但是她怎么动也看不到自己的手,难道伤的是手,被锯了?
刚睁开眼就被眼前原始的一幕吓到,被雪压满枝头的树枝是怎么回事?
她受伤太重,被转院了?还是哪个六月飘雪的地儿?
还是说她昏迷半年之久了?
那怎么解释她躺的地方冰冷chaoshi?没猜错的话,她身下没有轮椅,没有床,她就是躺在雪地里!
谁把她弃尸了?
她还没想明白呢,一阵嘈杂的人声从身后传来。
“少爷,找到了。”声音很沙哑,沉痛。
然后就是一串脚步声,再然后就是她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温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