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吵吵闹闹,掀开车帘的时候,默契的闭了嘴,车里面光线略暗,东西也对得多,歪歪的坐在铺的厚厚的棉絮当中的兰宝町,月修容愣了一会儿,才算是确定那是个人。
太瘦了,太小了,看起来像是生了大病,气息也低,很没有存在感。
兰宝町显然是在车里久等了,索性倚着车壁闭目养神,车帘被掀开,他明亮的光芒陡然钻进车里,他下意识抬手捂住眼睛,而后,便听到天泉的声音,说这位是我的街坊兼朋友,叫兰宝町,唔,因为身子弱,不得已需要马车助行。
逐渐适应光线之后,兰宝町自手掌中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双满是探究夹着戒备的双眼,他微微笑,然后听到天泉轻声示意他下马车。
“在下兰宝町,久闻望月教主大名,今日一件,教主气质果然不同凡响,貌美如兰。”兰宝町下马车之后,便主动与月修容认识。
月修容看此人一派经不起风吹雨打的之姿,很下意识的,恭谦的额首道:“一般,一般,我叫月修容,既然你是天泉的朋友,那边也是我的朋友,叫我月修容就好了。”
“好,修容兄,幸会幸会,咳咳。”兰宝町白着脸微笑道,然后忽然一阵剧烈的猛咳。
月修容见状,很是慌乱了一瞬,然后看到天泉熟练的执起他的手臂,揉他的尺泽xue,过了一会儿,兰宝町才不咳了,全身依靠着他们二人,渐渐缓过气来。
“见笑了。”兰宝町抬起头,眼中氤氲,显然是咳得太过了,眼泪都逼出来了。
天泉在一边简单介绍道:“他这病是天生的,不传染,咕噜城这个季节风大,不能待,恰好我来东央,又得知他是位用药奇人,便请他前来助阵对付白家。”
月修容点点头,感谢不迭,抬头间,眼中满是怜惜,这人生来就病的这么厉害,得遭多少罪啊。
“我恐怕要在贵教小住一段时间,不知道修容兄是不是觉得麻烦。”兰宝町抬头,水汪汪的眼睛没什么Jing神的看着月修容。
月修容忙道:“哦,没,没什么,只是近日教内忙乱,还望宝町兄不要见怪。”
兰宝町微笑摆手。
天泉在一边歪歪斜斜的站着,拿袖子扇风,一脸无聊的翻白眼。
“需要轿子吗?”月修容一时间,很是不知道怎么办,他看着这个靠在他身上,那气息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油尽灯枯一样,他有点心疼,踌躇着,温柔的问到。
“不用了,我缓过这一阵儿就好了,坐轿子闪的我晕。”兰宝町摆手道,收回的时候,手上抚上月修容的肩膀,来回轻抚,目中闪光:“修容兄的肩膀好宽啊。”
“那就坐着马车进教内吧,教内的路都很宽阔,足够马车通行。”月修容提议。
“不要,这一路,马车我快要坐吐了。”兰宝町继续摆手,皱着眉头压在月修容身上,幸亏瘦,不然就月修容这虚壮的样子,能压趴下,收回手的时候,一把握紧月修容的手臂,犹如大夫正骨一般做了几个动作,惊叹道:“修容兄臂长而有力,rou厚而不腻,好手臂。”
月修容托住兰宝町的腰,苦恼的想了想:“那我抱你上去吧。”
天泉把脸撇到一边,细声哼哼道:“适可而止啊,装也要有底线的,耍人玩么?”然后兰宝町偷偷踹了他一脚,然后,干脆就整个人都倒到月修容怀里,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月修容见状,尴尬的看着天泉,他们俩的小动作,别以为他没看见,那意思明显的很,二人合起伙来搞他!感受到月修容求助的目光,天泉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回看他,他只好搂住怀中人,防着他真得掉下去,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真摔了,得有个三长两短了。
顺着蜿蜒的山路,一直到了教内,天泉在前面走着,一路熟门熟路,走到挂着一块龙飞凤舞的写着拜月殿的匾额的院子前头,迎面就看到黑白脸的左右护法走了过来,左右护法天泉相识,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就看到自家主子怀中就抱个手脚都缠在他身上的男人进院子了。
左右护法一脸探究的看挂在自家教主身上的人,兰宝町这才收敛一点胡搅蛮缠的架势,被月修容扶着坐到椅子上,月修容看他这样子,就问要不要吃点什么,他有点担心此君是饿成这幅残形的,有气没力的……蓝宝町倒是很爽快的摇头,道是一路被马车颠的胃难受,暂时吃不下。
月修容想着天泉说此人是个用药奇人,想必有来头,“这种身体没事干嘛出远门”的这种疑问还是不敢说出来的,一是因为教养,二是因为此人看起来颇神……经。
一丢开兰宝町,月修容就跟个脱缰的野马似得,活泼可爱的往教主的位置上一坐,招呼人往桌子上堆吃的,念叨着饿死了饿死了,身上挂个人走路爬山是很费体力的。
天泉一路过来,都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这一下子看到月修容这小子生活的如此滋润,鸡鸭鱼rou,还有青瓜豇豆调剂口味,砸吧砸吧吃的那叫一个香,也不说招呼一下天泉这个客人,天泉咬咬牙,既然主人不招呼,客人饿了,就要主动嘛,他不免想要抱教主一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