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教靠海临山,四季如春,教主月修容被这山水养的白白净净,明眸皓齿,个儿也比寻常人高一些,见到天泉的时候,为表对远来的军师的尊重,他亲自迎接,站在教众最前面,一见天泉的马车晃悠悠过来,他欢天喜地的从耸入天际的高山上跃下,白衣胜雪的身影在高山绿水间,颇有仙姿缥缈的意境。
“天泉兄,好久不见,想死我了。”与月修容眉清目秀,近乎禁欲的外表不同的是,这人事儿逼,哭、骂、笑、闹,说来就来,又调皮捣蛋,又贪生怕死,惹事儿要别人擦屁股的典型,二世祖的领军人物。
望月教落到他手上,不败也得败!
月修容一把抱住天泉,死不放手,一个劲儿诉说这些日子被教内老狗们欺负的如何如何惨兮兮,还天天被外人指着鼻子骂是扶不起墙的狗屎,南方白家举家东迁,对他虎视眈眈,时不时还要砍他几刀,虽不至于见血,但是望月教都快给他砍得只剩下一张皮了,我心好痛啊!天泉兄!
——拉着天泉的手揉他的胸口,说是需要安慰。
天泉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吊着眼梢看月修容,就这阵势还拘不到他,他不动声色道:“你刚才跳下来的时候,紫色的底裤我看都镶了金边儿了,闪闪发光,这么好的生活质量,不像你说的那么造孽啊。”
月修容一个踉跄,颇有点儿站不稳,但是也不再整个身子都缠着天泉了,站直,抖了抖不染纤尘的月牙白袍子,那丝质的面料,经阳光一照,好似一层纯白的光芒笼罩上去了,如今手抖一抖它,那叫一个流光飞舞,平淡道:“要体面嘛,总不能一教之主内裤都没有好的穿啊。”
天泉说:“拉倒吧,你过得什么日子,我会不知道?”
“什么日子啊?”月修容继续抖月牙袍,天泉的眼睛给那光芒刺的躲了躲,道:“我猜你这个月,都没摸过兵器吧?”
“谁说的?我有一空就修炼来着。”
天泉笑一下,也不争,拉起他的手,手掌朝上,指尖在手掌上摸来摸去的,月修容怕痒,天泉一摸,他就没绷住,笑弯了腰,然后,听到天泉道:“手心一片柔腻,水做的一样,这能像近期摸过兵器的人的手吗?”
“……忙。”月修容默默收回手,说完,眼睛一扫站的温文儒雅的天泉,扫到天泉的脸上,看到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立刻就翻脸了,反咬一口道:“你又懂?我皮肤好不行啊?怎么磨都不会长茧不行啊?”
天泉眼睛一弯,笑眯眯道:“行,你是教主,你说了算。”
月修容听这话就不高兴,努努嘴,转着眼珠子Yin森道:“你说你会挽救我的,我现在就是水深火热,需要挽救,你这态度,不是想赖皮吧?”
天泉抬手摸摸袖口,不说话,看月修容的眼神宛若看一个智障。
智障月修容最近给白家逼得就没有安宁过,心里又怕又憋屈,此时见了天泉并不醒悟,继续道:“你听说是鸡麻蝇吗,就是恭房里的苍蝇,外表绚丽多姿,其实内里,全身屎,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外表华丽镶金,其实内里担惊受怕,天天生不如死,教内人人看不上我坐着教主之位,明知人家递了挑战书也不应战,说我有教主之名不行教主之职,过分的说我站着茅坑不拉屎,教外白家举家东迁,意图明显,是要吞了我的望月教的,我却毫无办法,内忧外患,我也想出手解决的,但是总又不得要领,你不及时帮我就罢了,还嘲弄我,我容易吗?”
天泉嫌弃的皱眉头:“是谁当初赶我走的?自作自受。”
月修容一脸受伤,晃晃悠悠往前走,不回话,也不理他了,走着走着,等到手臂被捉紧,方嘴角噙一抹傲娇的笑,面上还是装作淡定:“干嘛?男男授受不亲,你放手啊!不然告你性sao扰你信不信?”脚下是停了。
“我这朋友还在车里呢,故意当做看不见是不是?”天泉对付他熟门熟路,歪着脑袋轻飘飘的回头瞪了月修容一眼:“别那么幼稚行不行,来的晚了是因为带了个人,我要是赖皮,那今天来干嘛?”
“跟我当面恩断义绝啊!”月修容一面走向马车,一面恶狠狠道。
“你对我有恩?”天泉跨上前一步问。
“唔,说不定有,毕竟我二十三岁之前的记忆现在是没有了,搞不好那时候对你有知遇之恩!”月修容跟在屁股后头颠巴,大有不面红耳赤不罢休的架势。
“……”天泉呕血,一字一句:“麻烦,要、点、逼、脸!”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