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正是麓山寨许久都没办的喜宴,所以人人都在宴席上抱着酒罐子,啃着大rou块,谁能想到这后院已然悄悄“起火”。公仪浚堂堂正正地走在这些贼人们休息睡觉的木楼里,因为此时这里空无一人。南歌在他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约一米的距离,也不多问什么。
公仪浚最终在一扇比其他房间大上一倍的门前站定。南歌道:“就是这里了。”
“嗯?”公仪浚疑惑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这间?”
“因为你在这扇门前停下了啊。”
“……”
公仪浚默默地闭上了嘴,伸手用扇柄推开这道木门,“吱呀——”一声,公仪浚没有急着踏入,而是先往里扔了一块不知何时备好的石子。随着石子儿落地,南歌无所谓地大步走入这间房内,边走边说:“用不着这么小心,那山贼的智商怕是没你想象的那么高。”说完,他转身冲着公仪浚微微一笑,摊开两手,示意这里没有机关。
“谨慎总是好的。”公仪浚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也直径入内,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一盏油灯。火苗摇摇晃晃地亮起,发出淡淡的黄光,映出了公仪浚和南歌脸部浅浅的轮廓。
南歌本就是纯属没事人,于是他就在这间房里随便溜达,他没有打算开口问公仪浚到底想做什么。公仪浚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个房间就是麓山大王的卧室——但见这房间的西北角正摆着一张铺着动物毛皮的大床,床头挂着可怕的牛头骨,可是东北角却摆放着与这格格不入的雕花红木桌,桌上也装模作样地置着文房四宝。
公仪浚来到桌前,翻动着桌上的一摞的书——都是些讲解战术的兵书和学习幻术的书。公仪浚微带讽笑道:“想不到这土匪盗贼,竟真能自学成那幻术。”
“哦?”南歌摘下墙上的一枚骨雕正细细把玩,听了那话,疑问道,“这么说来,微尘兄可是出身不凡?你的幻术可不浅。”
公仪浚继续翻找着什么,桌上无果,就又来到一个木柜前开始搜找,他答道:“既然你叫我‘微尘’,就该知道在下不过是凌国的一介平民商贩罢了。”
“那你从我的姓名,‘南歌’二字中能读出什么?”南歌把兴趣渐渐转移到了公仪浚身上,手中依然轻轻捏弄着那骨雕。
“在下读不出。”公仪浚打开木柜的最后一个抽屉,发现了一垒信封,看了上面书写的署名后,面上微露喜色,“他国的姓氏不像凌国有着限制,‘南’姓又是个大姓,但多出现在矢国,在下最多只能猜得南兄可能是矢国的人。不过也只能是可能罢了。”
南歌似乎对着答案很是满意,他两只顾盼生辉的眸子里映着桌上的烛光,轻笑道:“不是可能,在下的确……”话音未落,南歌眉头一蹙,广袖一挥,烛光忽灭,室内突然一片漆黑。
公仪浚迅速把那些信封放入袖内,只觉得肩头一重,有人把他的身形强压下来,就在他顺着那道力蹲下时,就听见南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有人来了。”南歌就靠在公仪浚的背后,两人离得很近,突然静下的环境让公仪浚可以听见身后人清晰的心跳声。
沉重的脚步声由外而内,来人正是麓山大王。他看着门开着,就大声骂道:“这群狗娘养的小兔崽!只顾吃rou,连这门都忘给我关上!”接着就骂骂咧咧地开始在床头找东西,连灯都顾不上点。没半会儿就从床垫下摸出了一瓶白瓷罐,yIn笑着道:“今晚可得好好伺候娘子,哈哈!”
南歌嗤笑着,小声道:“你的娘子今晚要遭罪了。”南歌就趴在公仪浚的耳边,这句耳语就像趴在他耳边哈气,公仪浚身形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一下,道:“他没这个机会的。”
麓山大王拿着那瓶药正要起身,忽觉背后一阵寒意。
“放下东西,跟我走。”
那麓山大王只听得这清越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正想发作,却感受到了脖颈处一片冰凉——原来是那公仪浚的扇柄顶处竟幻化出一道灵气聚成的刀刃,正抵着麓山大王。从此人散发的灵气看来,麓山大王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原来之前这些人一直都把自己的灵气隐藏起来,而且能隐藏得这么好,他们的实力可见一斑。
“你想做什么?!”麓山大王虽然好色,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至少他脸上没有显出丝毫的畏惧。
“放我们所有人走。”抵着麓山大王的那片薄薄的刀刃已经出现了微微血丝。麓山大王把那药瓶子往床上一扔,冷笑道:“要杀便杀!要我放了抓来的人却是连门都没有!”
南歌靠在门边,笑道:“微尘兄,何不成全他。”
公仪浚看了南歌一眼,竟收了扇,但奇的是那刀刃竟还紧紧地贴在麓山大王的脖子上!公仪浚道:“杀你自是简单,只是难为了你那些个弟兄统统要为你陪葬。”此话一出,不仅是麓山大王的脸色变得铁青,就连南歌也微微一惊,只是即刻南歌的脸上又带上了笑,那笑中有着说不出的赞许和欣赏。
麓山大王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