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率先冲进来的人简洁地唤了一声,随即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亮在我眼前。
我点头,沉默的任他单手‘揽’起我,尽管我实在很不愿意用这个字眼,但目前毫无选择。
那块令牌是庆羽暗卫的身份标志,而他手上的那一块代表的是头领,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见到一众暗卫中的首领人物,想来是因为前一次的失手让暗卫的面子很不好过,或者这次的敌人特别的棘手?
他用的是剑,出手非常的快。剑光过时,零散着冲进来的人接连倒下,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身形如鬼魅般,即使带着我似乎也没有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很强,强到让我生起一战的冲动。
该死的身体,我垂下眼低咒,想实现对战,不知还要多久。
“殿下不舒服的话先闭上眼吧。”他侧身闪过横劈来的一剑,轻声道。
这个时候还有工夫说话,看来是应对的很轻松了。
“不用了。”想来他是误会我刚才的举动了,祈星师是神职人员,庆若是久居宫中的九岁孩童,两者都不是能见血腥的,可我不同。
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很快的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我当然不会忽略其中一闪而逝的诧异。
待到冲进了院中,四散的侍卫很快的汇聚到一起,同样的衣着,同样的铁质面具,同样的静默无声,同样浓重的血腥气息。
我发现这些人似乎并不像暗卫,暗卫更似杀手该是隐于黑暗无形无声的。而他们如此重的杀气,更像是一队久经沙场染血而出的军人。
“剩下的人呢?”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沉声问着前方打头的一人。
“除了与我们对战而亡的,院子里的其他人全部服毒自尽了,只有一人我们尚在追捕中。”铁面人单膝跪地,仿佛重金属一样刻板的声音毫无起伏的禀报。
原来竟还是让他逃了,果然有几分本事,那么快就能从危机中反应过来,还能果断的逃出重重包围。敏锐、冷静、无情一样都不缺少。他确实是个人物,可惜这一次的纵虎归山,今后又多了件需要留意的事情。
我闭上眼,转过头,不想让旁人看见此时的表情。
“先回皇宫。”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周身都能感觉到风刮在皮肤上引起的轻微刺痛。
原本以为回到皇宫又是一番周折,没想到却被直接带到了皇极殿。老皇帝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安然自若的坐在殿上处理公文,反而一脸严肃的坐在大殿的龙椅上。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两边的眉毛不断向中靠拢,而嘴拉成了一条直线,如果他的胡子够长的话一定会一抖一抖的,可惜这一点倒是没法得见。
“你实在太乱来了。”
我抬了抬眉,没有应声。怎么偌大的皇极殿里就只有那一把龙椅呢?
“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我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我回来了。”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了,看来下次应该让人搬张椅子来,一直站着说话似乎有点累啊!
“你!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老皇帝的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啊。
我摇了摇头,如果做任何事情前都要预先设想所有的后果,那么很多情况下就很难下手了,况且天下世事哪有算无遗策的时候。
老狐狸顿了一下,而后缓缓的眯起了眼,长长叹了口气。
终于舒缓过来了。
“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不过收获倒有不少。”
“赤鸣这次做得有些过了。”他一边抚着桌上的玉镇一边缓缓道。
我点了点头,老狐狸的心里果然很明白。“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弃之可惜,赤鸣若是不利用反而奇怪了。”
老狐狸颇为认可的应了一声,“不过今后你万不可这样了,要不是事先做了准备,你就真的要身陷囹圄了。”
“我又没有故意做什么,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如果那些人一直跟着我,我怎么做想做的事情。看看他们的来路未尝不可,只不过可惜了你的那些暗卫。”那样的死法太不值得。
“无妨,那些只是最低等的辰卫罢了。”他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果然,在当权者的眼里,轻贱与尊贵的区别只在于利用价值的大小,牺牲那些无用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真是和叔一模一样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东西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子yin。”
我挑起眉,为了他意料之外的称呼。回首看向他,只见他负着手,一脸的此慈祥和蔼,我不由弯唇等待他的要求,天下哪有白吃的馅饼。
“咳咳”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次能这么快把你救出来安太医研制的风引烟起了不小的作用。”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看我的表情,我毫不吝啬的勾唇,他这才满意的继续道:“听说你上次离宫之前在太医院留下了不少好东西,这个安太医很是感兴趣,不停的过来烦我,你这次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