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的边敲着桌子边思考着,西大陆原本大大小小的国家不少,但是这几年基本上都被西齐和苍国逐步吞并了,稍微大一点的国家只有北边的赤鸣和位处于西齐与苍国之间的庆羽。
原来统一整个西大陆的枫舞,其都城就在北边的京都,也就是现在的赤鸣的都城所在,而赤鸣也是承袭了枫舞最多的国家,继承了枫舞大部分的财富、文化甚至军事力量,所以作为赤鸣人,从天性上就有一种身为正统的骄傲,微扬着下巴看他国的人大概已经成了习惯,不过赤鸣也的确有这种资格,枫舞毕竟是百年大国,没落后的的余威也足够让赤鸣震于其他几国。打了十几年仗的西齐和苍就从没打过赤鸣的主意。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可是赤鸣呢?在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眼里,赤鸣该是雍容的,厚重的,有风范的。但是,我当然知道什么大国什么风范什么礼仪都是扯淡,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西齐和苍越来越强大的今天,如果赤鸣还不采取行动,那就不是仅仅用愚钝所能形容的了。
有什么是比祈星师的失踪更好的机会!西齐和苍本就在交战,若是认为对方掳走了祈星师自然会轻易的改变战局,他们当然会震怒甚至不知所措了,那么一直以来的边境上战争就不仅仅是试探而已了。而庆羽,一直守着祈星师的国家,在这个国家的百姓心中,祈星师总是自家人,如今两国交战竟然掳走了自家人,即使是这个始终中立平和的国家也难免心生怨愤了,即便不至于因为怒火而加入战争,也被加了把柴,多了烧起来的机会。
真是好计,妙计,毒计,一石三鸟,坐收渔人之利。赤鸣果不愧为赤鸣。
“你,是赤鸣的人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个人的话语间竟然没有一点被拆穿的窘迫。
“怎么说,制造Yin谋的人一般都是Yin谋结束后获利最大的人,掳走我的话,西齐和苍虽然有好处,可是这种好处远远抵消不了他们所失去的,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划算的买卖没有人愿意做的。至于庆羽,没有必要。近几代的祈星师一直在庆羽,皇室不会这么做。”我顺了顺颊边的头发,这头发长了真是不方便。“所以只有赤鸣了,赤鸣这么做可是好处多多!”
“你就这么相信庆羽?”那人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很明确的否认我的话“你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祈星师,庆羽想要监守自盗很容易,而且……”他轻轻地停顿,“不是没有好处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凭你现在说的话,我就知道不是庆羽的人了。”我用手支起下颚,终于做了上辈子做不了的所谓极度失礼的动作。“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相信庆羽。”皇帝老头既然和我定下了那样的约定,那么目前就绝对不会动我。我只是笃定庆若选择的人至少有这种肚量。而且什么叫做监守自盗,我可不是物品。
“你果然还是个孩子,再怎么聪明特别也毕竟只是个孩子,不过你还真的很容易让人忘记你的年龄。”他笑了笑,浓重的叹息之意。
很可惜,如果我真的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他就成功了,完美的离间了祈星师与庆羽的关系,但我早已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子,所以我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也不反驳他。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虽然这里环境不错,不过待长了很没意思,我也实在不喜欢困在一个地方。
“怎么了,不再讨论我的来历了?”他笑着反问,低沉醇厚的声音非常的悦耳,那种微微拖曳的语调很勾人,想来若是面对的是女人,这种声音大概能无往不利了。
我摇了摇头,不太想说话了。上辈子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现在已经说得够多了。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答案就够了。
我知道,我的动作他能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一直没有现身。起初,我确实察觉不到他在哪里,不过当那道视线越来越灼人,即使没什么能力的小孩子也能感觉的到,现在,我对武功这个东西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似乎是看出来我没什么说话的意愿了,他很直接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祭天大典结束以后,我会让你安全回去。”
祭天大典以后?这个范围给的很广,真是没有说服力,那么就别怪我了。而且,虽然我同意祭天肯定很无趣,但是既是我的工作,再无趣也是要做的。
“那样实在太误事了。我现在就想回去了,这几天承蒙你照顾了。”我站起来抖了抖袍服的下摆,毫无意外的听见了放肆的笑声。
“我以为殿下是很识时务的人呢!”
“我当然是,而且也是喜欢抓住机会的人。”
“你做了什么?”又是试探吗?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真是比我想象的要慢。
“不过是等到了要等的人。”庆羽的人效率还不错,看来也没有我预计的那么不堪。
“你!”
我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转过身,面向破门而入的人。
第一回合,应子yin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