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自古就有每三年一次祭天的古礼,当年统一整个西大陆的枫舞更是注重这项仪式,以至于今日的西大陆虽分裂至此,祭天的仪式却从未有废过,这也是那些平日里争锋相对的国家唯一能尽可能和睦相处的机会。所以说,祭天并不仅仅关系着一个小小的庆羽国,更是整个西大陆的盛事。
而我们的祈星师殿下则是唯一有资格主持祭天仪式的人。
祈星师本就是世代传承的,每一代只有一人。曾经的星殿是效忠于枫舞王朝的,可惜枫舞败亡后整个西大陆四分五裂,按照道理来说,祈星师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可惜谁都看得出来那些国家的野心,只有待在庆羽这个始终中立的国家才能保有星殿超然的地位,不偏不倚,直到整个西大陆重新成为一个整体。
按这种情况,祈星师应该属于整个西大陆,之所以在庆羽会有这样超然的地位从中也可见一二。几百年来几代的祈星师一直生活在庆羽,对这个国家多了几分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庆羽的皇室视其为本国的责任也似乎是融入了血ye中,而这一代星殿选出的的祈星师恰恰出身于庆羽,两项相加,也难怪庆羽国会如此重视了!
祈星师在这个大陆的非凡地位由来已久,自是不可能像应子yin想的那般简单,也绝不是庆若说的那样无谓。所谓祈星者,乃承天之意,秉天之责,宣天之兆,择天之人,可谓万人之上。尊荣可想而知,枫舞的每代王者皆要获祈星师的认可,现在整个西大陆的各个国家亦是如此。当年强大的枫舞一夕灭亡,而那一代的王者是唯一未取得祈星师认可的,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样的,可留下了这样一个说法,作为王者自然是心有余悸的,祈星师有今日的地位此点绝对居功至伟。
应子yin生活在现代,而且又是那种受到过科学教育并且理解至深的人,他当然无法想象这个大陆对祈星师的崇拜,再加上庆若当初的轻描淡写,因而至今也没有完全的觉悟他到底接受了一个怎样的烫手山芋。
有些话是说烂了的,可是你又不能否认他的道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西大陆在分裂了近三百年后也该是统一之时了,只怪应子yin来的不是时候,作为唯一能择帝而任之的祈星师,想要凌驾整个大陆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应子yin绝对是个聪明的人,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在百千人中脱颖而出。自此,总算是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了了解。他不怪庆若的不负责任,既然用了他留下的身体,为此付出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感激之情,这样一个包袱恐怕只会让自己能清静度日的时间无限期的延后了,顺时而为、随波逐流一向是他的处事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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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被作为上宾招待,说起来和在皇宫里没什么差别,除了没有自由。我也一直在等,不是等着逃跑而是等着人来救。这几天观察过周围的环境,现在我呆的应该是个独立的院落,房门外有人日夜把守,送饭的都是身有武功的侍卫,也不容易糊弄,连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有人埋伏,凭我现在的力量,能够逃出去的几率实在太小,所以只有等,等着庆羽的人。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嘲,我居然也有坐以待毙等着别人的一天。
没错,我确实不喜欢什么奠天大典,但是既然答应了那老狐狸,那么祈星师应尽的责任我就会做到,即使我确实,确实不怎么喜欢……像个神棍一样站在高台上念咒……那的确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念。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发呆。”沉韵的男声再次毫无预警的响起,三天里我们聊天的次数不少,可是我没有一次看见过他的脸,真那么见不了人吗?
“只是没什么可做的事情。”因为脑子在运动,目前也不需要身体的配合。
“呵呵…你真的只有九岁吗?”
“我以为你应该调查的很清楚了!”
“历代的祈星师都有些特别,不过你这种还是头一次见到。”
“哦?你高看我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只有两天了,我必须在两天之内回去。这一次,是自己失误了,明知道这个身份有多麻烦还在刚刚回皇宫之后就跑了出来,长久地受现世观念的影响,我把这异世界想得太简单了。高看了庆羽这边的实力,小瞧了这个世界人的野心。微微皱了皱眉头,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我仍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的观看。
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掌握着四方集团的应子yin了,也不是经过了十多年卓绝训练的那个全能护卫,现在我仅仅是庆羽国的祈星师,一个没什么力量却有着特殊身份的九岁的孩子,除了头脑没有任何的依仗,可是无论是哪个世界从来都不会不缺少聪明人,而最终能够一直站着的也不是仅仅是靠聪明就够的。
想通了这些,忽然间心情好了许多,我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直以来起伏着的情绪,虽然前途堪忧,不过我也从来不惧什么,以前或许还有着牵制着的人,而现在孑然一身,当然可以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