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祈星师在一个国家会有这样的地位,以至于回到庆国皇宫时差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皇帝以及所有朝臣的共同迎接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显得隆重了。在庆若留下的讯息中我只能知道这是一个世代传承的职位,本以为只是一个所谓的神职人员,可那样的迎接阵仗显然说明我是错的。
还好,原本的庆若不是寻常的小孩子,而我早已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成年人,尚且能够平和的看待这一切。
或许因为这是庆若极少数的在公共场合的露面,我清晰的察觉到那些俯首迎接的朝臣有多么的不平静,以致于本应该练到处事不惊波澜不起的面色也有了裂痕。
我没想到的是,在他人看来,这仅仅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即使有祈星师的高贵身份,也只是一个常年身居皇宫内院而且才刚刚突逢大难的孩子罢了,这样镇定的表现实在很出格,出格到令他们惊讶感叹。可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极为槽糕的开始,没有一个想要真正脱离纷杂事务的人愿意获得什么天纵之姿,绝世不凡的称号,稻光养晦厚积薄发才是成功商人所应具备的品质。
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我显然还不够清楚这个不同世界的规则,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祈星师在这种封建性浓厚,对神有着莫名信仰和畏惧的国家有着我意料之外的崇高地位。其实早该想到的,从煞有其事的绑架到大肆的搜捕甚至派出了皇子都可以看出这个祈星师的不同地位,我又被庆若摆了一道,因为他记忆中对这些的毫不在乎令我再次身陷囹圄,想要离开再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只得从长计议以谋万全。
“殿下,好了。”
轻弱的女声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铜镜里映出的样子让我不由得皱眉,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在这样的年龄更是连男女都辨不明晰,只是九岁就长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庆若留下的这副好皮囊,在作为应子yin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种东西只能带来麻烦。
其实,应子yin当初本身就称得上是难得的俊朗帅气的人物,再加上外人眼中的非凡身家,不俗的个人能力和冷漠无谓的气质,实是当时深受瞩目的钻石王老五,吸引了大票男男女女的追逐,可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极不方便的甚至极其讽刺的,除了外表,那些人追逐的一切几乎都不是真的,而眼前的样子比之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甚至不能把这些天生的东西扼杀于摇篮之中。
“殿下……”女侍似乎有些害怕,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没事了,你下去吧。待会我自会去见皇上。”
她听完竟然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也难怪,原来的庆若为了替我的到来做准备,很少与外人接触,就算是他住的徽星殿也是冷冷清清的,他本人更是少与人交往,自然造就了那种冷漠孤僻的形象,宫人们对这位祈星师大概是敬畏与惧怕皆有之,且不敢接近。
站起来整了整衣襟,祈星师的衣着与寻常的官员有很大的区别,里面是连襟的月白束腰长衫,外罩着同色的广袖外袍,显得极其飘逸。柔质的布料上用银线绣满了星纹,不仔细看时甚至看不出来,可是在灯光下却似水纹流动一般,看来这个朝代的刺绣技艺很是高超,放在现代这衣服也算是稀世珍品了!
跟着宫人走向正殿,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躬身问安。
庆若作为祈星师连原来的姓氏都改为了国姓,在宫中更是享有与皇子一般的待遇,如此礼待也并不让人意外。
踏进皇极殿,一眼就望见那个年迈的男人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我不打算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等他抬头,果然,不过一会的功夫他合上了奏本。抬头看向我时和蔼的笑了笑,“若儿坐吧,刚刚才处理完这些恼人的东西,没让你等很久吧!”
我摇了摇头,顺势坐在一边,有些意外,他这种完全不似对待一个九岁小孩子的态度。
“你有什么打算?”沉默了半晌,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出这样的话。
“打算?”
他笑了笑,从高位上下来走到我身前,甚至非常不合礼数地蹲下来与我平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我心中一怔回眸看向他,有了预感。
这样一个举动竟然加深了他的笑意,“他和我说起过你。”
果然。
“是吗?”我淡淡回应,庆若隐瞒了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说你才应该是这个世上的人,他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原本我还觉得可惜,可是现在……”他伸手作势拂向我的头,我一向讨厌别人的碰触,很轻易的闪开了。
他哈哈一笑,顿时少了几分老态,“你果然有趣!”很自然的收回了本应尴尬的手。
我挑眉靠向椅背,自然的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既然知道了也好。“你想怎么样?”
“哦?”老头拔高了音调“任我想吗?”
这种时候我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不是吗?
我只是看着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既然这样,就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