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里人迹罕至的一间小阁楼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古人诚不欺我也。”
肖木感慨完毕后,又拿起一块做工Jing致的糕点塞进嘴里。自己不是都符合么?对皇宫糕点的向往之情令自己辗转反复、夜不能寐,不动声色偷溜进宫又是多耗费体力的活?自己为了这趟特地饿了一顿,不正是为了完成鉴赏御厨手艺的‘大任’?这理由找得连自己都觉得伟大,所以某人面无愧色地横扫从某个地方顺来的糕点。
一旁的秦晓放下手中新取的两碟酥酪,至于为什么是‘取’,因为他放了银子。
彼时的点心局承应长拿着一张银票欲哭无泪,真是活见了鬼,御厨们刚做好的点心怎么少了大半?简直是要自己的老命啊!
“怎么?”虽说是见惯了对方的一言不发,但一副凝重的神情还是让肖木不由得奇道,“虽说我喜欢这碟粉蒸栗子糕,你若真心想要,也不是不能用那碟三色糕补偿你的。”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秦晓自动地将‘打趣’两字扔出脑海,面无波澜地回道,“有刺客。”
夜幕里人声萧条,所以周身的一切动静在具有深厚内力的秦晓面前无所遁形,方才听见外面有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匆匆往正殿方向,而且其中隐隐夹杂着‘刺客’等字样。思及正殿的友人,秦晓眉间浮上忧色。
“咳咳。。。。。。”肖木闻言突然让糕点呛住了,狠狠咳嗽了几声,夺过一旁的果子酒猛灌。
秦晓见对方确实呛得狠了,正欲去顺顺他的后背,然而对方下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念头。
只见肖木颤着手指向秦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了你?偷个糕点也会被人发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秦晓默,自己该懂的,区区呛住而已。要知道,祸害遗千年。
当初蓝沁被气得风度全无,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怎么就不在你妈的肚子里多呆几十年,省得出来祸害人间!”这人一脸认真地嫌弃道,“就医学角度而言,这是不可能的事。亏你还是专攻医科的。”蓝沁登时哑口无言,转身就走。
秦晓当时正巧经过,听见蓝沁碎碎念道,“你是正常人,绝不能跟幼齿计较,不然会被同化的。。。。。。”
“不是。”秦晓耐着性子解释,“真的刺客,我担心远。”
肖木一脸恍然大悟地松了口气,然后不痛不痒地一挥手,“我觉得你弄混主宾因果关系。该担心的是那刺客。”
秦晓的大脑下意识反应是,嗯,有道理。
。。。。。。
晚宴按例有个节目是歌舞。
身着红色纱衣的舞姬鱼贯而入,腰肢款款,勾人心弦。
经历方才一番提心吊胆的场面,没什么比欣赏弱柳扶风的女子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更能让男人放松。不少人趁兴向在场人劝酒,更有微醺之人闭目养神,手指轻敲大腿,一派沉醉之色。
席远是一贯的淡然无波,自顾自取过一碟坚果。
就在这放松的气氛中,异变突起,伴着丝竹声跳舞的几位女子顺着分散开的动作,直扑四方。
“啊!”“叮叮。。。。。。”电光火石间,女子的惨叫和匕首落地声同时响起。
心神分散的众人一怔,抬头看见一袭白衣挡在皇帝面前,正捏着一名舞姬的喉咙,然后又看见被包围道贺的硕亲王不知何时已经闪到前方,擒住了一名舞姬。被连晟霄突然推到一旁的官员饶是再不明所以,也从此时诡异的气氛中察觉出不妥。
席远挡住冲着连钰天的一人,也同时制住三名舞姬的行动,但剩余一名被连晟霄制住是席远意料未及的。不愧是沙场历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洞察力不可小觑。
定神一看,一些官员才发现其余三名舞姬离自己近在咫尺,诡异的是,她们捂着手腕一副错愣的神情,鲜血汩汩从指缝渗出,看起来骇人的很。
扫见地上闪着寒光的匕首,立刻使人从朦胧状态中惊醒,“这这。。。。。。刺客!刺客!”此言一出,几乎整个大殿沸腾了,立马有人喝道“保护皇上!”“护驾,护驾!”诸如此类的言语络绎不绝地响起。
席远微微皱眉,真等这一帮人反应过来,便宜大哥有几条命都不够赔。另一方连晟霄劈手打晕手上的刺客,也顾不得什么气氛,大喝道,“拦住她们!”
终究晚了一步,就见其余的三位舞姬已经从不明所以中反应过来,就近擒住一位官员,左手尖锐的红亮指甲抵住他们的脖颈。赶进门来的大内侍卫只能眼睁睁亮着兵刃和她们对峙。
席远推开手头失去行动力的女子,视线对上其中一名被挟持的官员,对方眨眨眼,回以无辜的神情。席远心下感慨,柳叶啊柳叶,在场的官员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偏偏就找上你,这不是霉运是什么?
连钰天不愧是皇帝,任何场合下都是镇定自若,仿佛刚才险些遇刺的并不是他自己。只见他一脸平静地起身,沉稳的嗓音在一时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