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娘亲当天告诉我,我只需将父亲的所属之物带回来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花似容突然间笑了起来,“墨墨,你说,明天一早昆仑派的人发现他们准备送的贺礼不见了,那会不会使昆仑派的人颜面尽失?”
白墨漠然看了花似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如果你这么多天表现异常的原因是为了今晚跟我陈述一段悲惨凄凉的过往,我觉得你还是拿把剑冷静一下比较适合。”
花似容撅嘴,“墨墨难道不问我来青城派特地选了这么适合的气氛里提起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凄惨悲凉的过往是为了什么吗?”
白墨停下脚步,忍住怒吼的冲动,看向花似容的眼里有隐隐的火苗,“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这么些天故意我察觉到你的不对,然后磨蹭了那么多天才上青城派,最后在三更半夜让我同你到这儿听你说凄凉悲苦的不堪过往的原因!”
花似容心虚,咬着葱白如玉般的手指,小声地嗫嚅道:“人家想让墨墨看看我脆弱的一面。”
白墨觉得他再跟花似容讲下去他神经就要不正常了,于是他干脆继续走,步伐的频率明显要比刚刚来的快
察觉到身后的暗影流动,白墨反应极快的转身伸手接住眼前就要闪过的一道流光,下一刻却愣住了,因为此刻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弯月’。
前方花似容扬起笑容,狭长的凤目波光潋滟,纵使倾城的容颜也掩不那与生俱来的霸气,白墨一刻间的失神,听到他温润如玉的嗓音:
“墨墨不是正缺一把适合的剑吗?”
不去想心底的悸动是源自于感动还是心动,侧身躲过了要扑过来的人,白墨一如平常的淡然,“你怎么知道我使剑?”
怀里落了空,花似容一脸哀怨,“人家也和墨墨交过几次手的,所以七七八八也能猜到了。”
白墨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缓缓道:“这不是你父亲的所属之物吗?那……为何要给我?”
“是呀是呀。”花似容点点头,突然羞涩道:“人家都已经的墨墨的人了,自然要把珍贵的东西都交给墨墨了。
“所以啊。”见白墨发呆,花似容乘机扑到他身上,在他的腰身上摸了几把,“对‘弯月’发誓,墨墨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的哦。”
意料之外的,白墨并出声反驳,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花似容,“那昆仑派呢?”
“算了。”花似容淡淡道
白墨不语,只是看向花似容的眼神表示了很明确的怀疑
“其实啦。”花似容一脸轻松,“不好的想法我也有过,不过可能是恶有恶报吧,那个王意在我离开后几年就死掉了,而他那个师傅也没有活多久。昆仑派的其他人又与此事无关,我也不想把恩怨算在其他的人身上,所以事情就这么算了。”
“不想把恩怨算在他人身上,所以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白墨说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
“那墨墨要不要待到天明一起看……”
“不要。”白墨冷冷地打断
花似容嘟嘴,思索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回魔教?”
身边的人却没了声音,花似容会意,轻驾就熟地搂住白墨腰间,轻点足施展轻功,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很快便离开青城山
青城派离魔教绝岭涯的距离并不远,但多少还需费些时辰,而此刻已是深夜风寒,加之身边还带着人,内力不够深厚之人定是撑不到到达魔教时的,但是花似容却没有一点气喘的迹象,呼吸依旧均匀如常,可见他功力之高了。
而当二人到达魔教时已经是卯时了。天虽有些蒙蒙亮,但一轮冰盘也似的满月依旧朗照,银光清辉,尽洒地上青石。回到原先的住着的庭院,白墨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轻跃上了屋顶,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弯月’放于一旁,坐在了一块瓦砖上。
白墨心思有些杂乱,这些天的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他有些措手不及。
就算回忆起了一切又如何?知道了身份又如何?他终归还是他,一直都不曾改变。而如今要回去吗?他竟有些琢磨不定,有时他想,让瑾瑜王就这样死了也好,那样他就自由了,他就可以以另一个身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可是瑾瑜王不能就这么死了,至少在目前,在目前这个中原岌岌可危随时会被番邦入侵的情况下,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搞清番人刻意装扮来中原到底是想要使什么Yin谋,敌人在暗我在明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白墨眼眸一沉,他不知为何那次自己最亲信的副将会与番人串通背叛自己,或许对方许他什么条件。但是,就算是再大的诱惑又怎能抵得上自己国土的安危来的重要?也许,这就是自己愿意替皇兄解忧,事到如今仍要继续下去的理由吧。
身旁突然有细微声响,随后是肩膀上传过来的重量
心如明镜
白墨突然间懂得了自己为何会产生厌倦的感觉,而只想做平常人家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花似容。”白墨轻声唤道,身边的人却失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