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看着芷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垂下了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却见芷冉将一块莹莹玉泽的玉佩递给了他
“这是原是在你身旁的东西,只因当时你昏迷不醒,故我先替你收着,如今还你。”
白墨犹豫了下,终是伸手接了过去
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碧玺,通体呈翡绿色,只是那幽幽的荧光中有着类鬼符似的刻字
白墨心中一乱,很快便恢复如常,故作惊喜道:“这正是我家的传家宝,我以为丢了,不曾想还能再收回。”
“你的传家宝么……”芷冉低语喃喃,眼里闪过一丝不异察觉的异样,“我还以为是你未婚妻子的定情信物。”
白墨一愣,不由苦笑,这个易飞阳,早知道他不可靠,管不住嘴巴,但是他没想过连芷冉都会知晓这件事
“自然不是了,她与我缘分早已尽。”白墨牵强扯出一丝笑容,难看至极,“如今她也已嫁为人妻,就算儿时有婚约在身,也只当儿时的玩笑罢了。我又怎能再去打扰她。”
在心中把易飞阳骂了不下白遍,白墨笑得格外忧伤
“既然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芷冉瞪了一眼白墨,心里却甚是失望,原本想借此试探一下他的反应,看他是否真的喜欢教主,还是只是搪塞她的话,果然还是她不肯死心……
芷冉眼神黯淡,如今东西也还了,也没有再见面的理由了,转身欲走时,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阿冉。”
芷冉回头,白墨清秀俊逸的脸上难得多了两抹红晕
“那个……那个,路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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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夕阳已落幕,月从云间出,皎若山上雪
目光落在手中的碧玺,白墨陷入一阵深思
多了碧玺,便可以进一步确定他的身份,只是如今他命悬一线,他不知道是否可以去尝试着相信那个人。
莫名的愤怒夹带着不可思议的悲哀到最后无法言喻的情绪如流水一般贯穿了他的全身,那源自于记忆深处的感情一股涌了上来,什么血浓于水,权利才是感情最坚固的基础,所谓尊严失去了名义的保护便可以如蝼蚁一般任人随意践踏,一切都只是空虚,唯有活下去才是最真实的。活下去,才有机会将那些曾经在自己身上踩过的人狠狠践踏在脚下,活下去,才可以一雪曾经受的所以耻辱。只是,他厌恶了这样的斗争,所以选择退出,退出那无止境的Yin谋。而当误以为已经冰封已久的心有了融化的迹象后,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重新拥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那他是不是也可以选择去相信他……
门“吱”得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飞快扑到了白墨身上
“小白。”
白墨从杂乱的思路中回过神,身上一重,已然趴着一人,嘴里还嘟嚷着:“总算找着了。”
“教主怎知属下的住处。”白墨淡淡道,眼睛毫不含糊地看着花似容
“你走后不久我就找你了,然后遇见阿冉了,然后我就过来了。”花似容死死地赖在他身上,嘴里模糊道
白墨瞪大眼睛看着他,花似容也一动不动地任他看着自己,毫不避讳
白墨觉得自己快瞪成斗鸡眼了后,确认了他不是跟着自己,终于收回了目光,道:“教主此刻来有何贵干?”
花似容一脸受伤,“我们晚上不是已经约好了吗?小白难道打算不认账?”
分明是很正经的事情,偏偏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白墨也不去计较他怎么说,反问道:“现在?”
“嗯,现在出发的话,等到了宫中就差不多时辰了。”花似容难得的正经,“所以我们现在要乔装打扮一下。”
“乔装打扮?”难道是要混进宫里?
花似容笑得花枝灿烂,“自然是要换一身衣服了。”
白墨微微皱眉,花似容说得不错,确实需要换一身夜行衣,只是自入魔教后,他也只有几身衣裳换洗,而这些衣裳无一例外都是白的。
“小白,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啦。”花似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套夜行衣,递给白墨
白墨伸手接过,却见对方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心里明白了几分,“教主。”
花似容很自觉地转身关了房门之后,继续一脸跃跃欲试地盯着白墨
白墨本对男男之事没有避讳,但是自从知道花似容对自己起了心思之后,也有了几分注意。而现在在花似容赤裸裸的目光下,他自然是换不下去了
“教主。”白墨头又开始痛得厉害,在魔教的小段时间,他都不曾听过芷冉说过花似容有断袖分桃之癖,“属下可未曾听过教主有龙阳之好。”
“原先不是,不过遇见小白之后就是了。”花似容依旧笑意盈盈
“教主莫不是打算看我换衣服?”白墨道
花似容双眼发亮,猛点了点头
白墨淡定地解开外衣,只穿中衣的他身材略显单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