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都快两释月了,兵力居然还没有恢复!]
Cao练场上,挺拔有健的八释军统领大声训斥。这样叫苦不迭的生活已经持续有数月之久了,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丢了性命,和西山口上不断扩大面积的地坟,在“军令如山”面前,释兵将们便只能哑巴吃黄连了。昨儿几个私会家亲的,今天都被吊在木梁上示众以儆效尤,赤条条的身体满是鞭打杖棍留下的斑斑血迹,在阳光不留情面的炙热烘烤下奄奄一息。就算他们知道释番村落早已被魔怪袭击得不堪入目,家乡的老父老母早已怨声载道。。。而他们小小的释兵卒又能去计较些什么呢。
自从俐主出走,传言四起,为稳定军心,番领大人特命夙望暂代军统之职,却于此终日深居浅出,礼政甫、吏司侍多次求见,也被拒之门外。起初,大家也对此事颇有怨辞,可渐渐,随着释军权势越来越强大,从政的官员们犹怕这些从武莽夫倒戈相向,而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偶尔也有像储阁甫·颜谦颜大人这样的,为民请命者逆耳忠言,不料,竟领得番领赐鸠毒一杯,命丧当场。个中缘由,外人自是难解其中,就算心存怀疑也只能将其深埋心里,并祈祷着已经从异世归来的络王有朝一日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畜牲!!就是你!]夙望像只狩猎犬一样对着自己的猎物咆哮,[你是吃什么的?!啊?!]他比梁朔更能让士兵们的自尊受挫,如果梁朔的独裁方式能叫人恨他入骨,那么夙望引以为傲的嗜血残暴就是令人心生绝望的地域桎梏。为了少受折磨,自然会有不择手段以求自保的家伙阿谀拍马,眼下这等鸡毛蒜皮哪会劳军统大人亲自动手。只见一旁三两军统的贴身侍卫上前围着这可怜的小兵一阵拳打脚踢。
[哼,真是趣味独特。]风过处银铃作响。
[千、千岚?!魔主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是有,不过全权由我负责。]
[什么?可是。。。]
[怎么?你想抗令?]千岚连挂在腰间的阎魔令也懒得取下,对于听命魔主的喽罗们,脸上的赤色面具,左手边的纤铃剑和游走不定的负魔纹身便是一切的象征。他是唯一敢对魔主恶言相向却能安然无恙的。
[小的不敢。只是。。。]
[如何?]
夙望抹一把额间的汗,[络王已经快到边境,可、可释军还未修整部署完毕。]而今回忆起来,一番领凡菲的破坏力实在惊人,若不是四番领卓云先行逃跑,想必自己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
[没有必要,五人而已。]
[可都是军统以上级别的阿!]
[就凭你这些蝇头小卒能对付得了么?]
[这。。。。。。]
[省省吧。]说罢,千岚便转身消失在夙望的视线中。
呼。。。他大出口气,[看什么?!给我继续Cao练!]
[启禀大人,据探报络王一行已经在一番孜城辖府驻留。]
天空的另一边,一番热闹的孜城市集吆喝买卖的声音此起彼伏,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为了不再引来成群围观的人chao,阻扰前行的速度,夏小羽终于在伶良的劝说下披上外袍,取道绕行至辖府侧门。一路上,小羽眼看着太平盛世下的安居乐业,不免对凡菲心存感激起来。单是如此忙而不乱,井然有序的赶集景象,就该知道此地的辖府知州是个何等英贤之士了。
对小羽来说,治国安邦仍是个稀有词汇,他的见识还只停留在云罗宫里的政议军Cao、八番四川、王兽和血兽的笼统概念,甚至连地释魔主的存在都还模糊不清。在夏小羽的脑袋里,他所谓的王国不过是书房东墙上的一纸地图罢了,而他只一个劲儿的逞强,为了身前那个金发飘逸似锦缎,本该以君臣之礼相待的银牙卓云。为什么皇释解,什么是王兽,他至今都寻思不到深里去。
小羽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迎接他的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睿智之人呢?
[恭迎络王圣驾。]
不、不会吧。。。小孩儿?不对,这声音明明听着像老头儿。
[小的是这辖府中的管家,叫小的于福就好了。]
[什么,是渔夫还是迂腐?]伶俐凑过脸去。
[呵呵,想必这位就是八释军统领人称俐主的伶俐伶大人吧。小的叫于福,于此之福。]
[大人就免了。]伶俐摆摆手。
[俐,别闹了。]伶良跨前一步,[于福管家,知州大人何在阿?]
[良侍官莫怪,主子清早便去走客了,说是络王来了就安排进府歇息。]
[知州大人不在么?]卓云忙问。
[望请海涵。]
[岂有此理!络。。。]
小羽揭下盖在头上的袍帽,[梁朔,住口。]微笑着不紧不慢的说:[请于福管家带路。]
于福潜着身稍稍抬起头。这就是释界新主络王,比想象中的远要年轻,他边是感叹边是崇敬,如此谦和近人实数难得,[络王,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