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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事大,有谁可以真的置之度外?人总归是害怕一无所有,死后虚无一切尽失,所以人才畏死。因为还想拥有,因为还想享受。倘若有人甘心赴死无所怨,定是因活着将承受同样的痛苦。
晨曦已过,洛商两军都全军待发,一场血腥厮杀在所难免。
当晨风回神时哨兵正好回报消息
“报!将军,商国军工兵正向山谷进发,约一盏茶的路程。”
“好知道了,你去召集众将士进来我营帐。”挥手示意哨兵可以去发号行动指令。
帅帐之中,供呈上美酒数十余下是马rou。晨风命人将军中骏马宰杀位诸位将士最后一战践行。就算上路也要做个饱死鬼。
“各位将士,晨某无能。累死众将士,今日今时,此乃大伙人生最后一碗酒。喝完之后晨某亦将同个位埋骨这双塔林。”说完拨开面罩露至鼻处,一饮而尽。众人皆惊,虽然众人皆知晨风无论何时都戴着那通体黑陈的铁盔,面貌亦是除洛王之外无人知晓。可竟没想到他竟面净无须如此年轻!
“各位将军不必诧异,晨某是个不可留于史实之人,自然无貌。”说完扣下面罩。黑甲之下到底是何。众人面面相觑。
“哈哈哈——”丁顺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属下十三岁便随同将军出生入死,十年沙场。将军的行事为人气度风范让属下仰慕不已。心中早不在乎将军这点那点的不良生活习性,只望下辈子将军还能带着属下,那怕是去偷鸡摸狗也在所不辞!”
那鹅蛋脑子是不是散黄的,晨风叹口气“你就是死到临头也不忘作jian犯科啊。”心中即欣慰也痛苦。
丁顺是他在贫民窟捡来的孩子,在那肮脏困苦的地方他自己组织起了一群小流氓,都是些孤儿,无论善恶使尽手段,那时他只有十三岁,倔强的活着并且他还要让他的兄弟也活着。
“将军,你老别以为这样我丁某在地府就认不出你。”豪迈的干掉一碗“我丁顺会在阎王殿前一个个点清楚的,只望将军到时候别耍赖不认哈”说完一拜,转身步出大营。
余下将士相视一笑,个个将碗中白干饮尽。向晨风一拜,齐声“属下定于阎王殿前恭候将军。”
但看营中人影消,晨风不禁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还好还好,我也只是这具具白骨之一……”
“岚儿,你且慢。”他叫住岚峰“生死关头我唯留你,你可怨我?”晨风深知岚峰命不该绝于此地,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有人为这三千将士完成他们的遗愿,必须那怕一个也好,有人记得这三千将士……况且他并不真的是自己的手下。
“怨,可也心甘情愿。”
“你过来”晨风将那黑沉沉的鉄盔取下。岚峰眼露惊色,可瞬间变回复平静。
“我晓你早知这面具之下的真相,所以我才放心托付与你后事。”取下自己的佩剑交予岚峰“把它带回洛国还于洛王。”
岚峰沉默片刻,毅然接受了晨风的佩剑,微微笑道“洛国护国宝剑,属下定不让其落入贼寇之手。”语中尽是无奈之音。这个人带着这样的身份,不求名不求利,没有任何Yin谋野心,根本就是“单纯”。岚峰本是朝中某势力被派来调查晨风的探子,不会连查清那面具下的容颜,这都点本事都没有?可他却迟迟不报,唯一的理由就是晨风和洛笛太痛苦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犹豫吧。
“非常感谢”晨风已不知还有何话需讲,该讲的已尽,不该讲的亦将永随他去。带回那Yin沉的鉄盔,自己是洛国的黑炎骑,也只能是……
“带诺儿离开洛国,这……算是遗言吧。”
“属下遵命,望将军武运昌隆……“得胜归来,最后几字已同泪水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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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内陆7月的天气异常的干燥,干燥到从林地吹出的风也夹杂着沙尘的沙哑。早已焦躁不堪的商国军决定放火烧山,量他黑炎骑有通天本事也不得不出谷应战吧。
晨风又岂是泛泛之辈。料定对方迟早火攻,迟迟未如此行事不过是因这火攻费时费力,不论是纵火后等待灭火,还是之后修复被焚毁的栈道都极其费时,这不仅延误战机,还给了洛国以时间喘息。实乃下下策。怎料他晨风是个如此难啃的骨头,拖住十万大军三月不说,还让这下下之策变成了为今之计!不过晨风早就到达极限,军中粮草已尽,若商军沉住气在僵持数日自可不战而胜。其间与其说斗智不如说是斗心。这三月来商军之前那势如破竹的气势被焦躁和厌烦侵占无遗。将领更是失去冷静。这一仗晨风其实已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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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国军大将见大军士气以散早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此刻便匆匆下令“那些妖人,今日就让你们葬身炼狱!”令旗一挥“放火”
工兵纷纷向林间投掷油瓶,后面的火箭更是如暴雨般落入双塔林,瞬间黑烟蔽日,火光冲天。噼啪作响的枝蔓喷出滚滚浓烟和阵阵热浪,逼得商军也不得不频频后退。
火攻刚开始就忽闻前方己军军中传来连连惨叫!
“有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