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很快杜河图就在将军府住满了一个月。
婚期将近,按南幽国的规矩,婚嫁双方大婚前半个月都不可以见面。所以就算我们的陆将军再舍不得他的小媳妇儿,也不得不送杜河图回去了。
杜河图回去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将军府旁的两棵大白杨比一个月前又抽高了些,新发的枝叶在阳光中绿得有些晃眼。燕子衔泥,掠过灰瓦白墙;喜鹊鸣枝,藏于姹紫嫣红。春日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就连将军府最兢兢业业的车夫都在暖和的阳光中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
可坐在马车里的杜河图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有些难过。
就连小厨房的刘大叔知道我要走都记得托宗义给我捎上一大包栗子糕,可陆清明毛都没有送给我……死抠死抠的……就算,就算不送我东西,也可以送送我啊。老子又不是洪水猛兽啊。杜河图瘪瘪嘴。
不过杜河图想了想脚底下那口箱子就没那么难过了。
箱子里是程稚让宗义给杜河图的衣服和一大堆零食。程稚害怕杜河图不要,还特意叮嘱了到了。宗义要告诉杜河图说是他从前的旧衣服。杜河图还感觉特别幸运,每件衣服都正好符合他的审美不说,还都将将合适。
其实这些衣服都是程稚专门去寻人按杜河图的尺码做的,怎么会有不合适呢?对于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omega侄子,程稚也不知道怎样去补偿,他又不能直接去告诉杜河图自己的身份,那些不好的回忆杜河图忘了就忘了吧,免得杜河图难过。他能做的就只有在物质上多补偿了。帮忙去调查的宗义自不必说了,连陆清明这个没刻意去了解的人,看见一箱子正合适杜河图穿的衣服都把事情猜透了几分。就杜河图这个傻的将程稚的话信了个十成十,丝毫没想到程稚的身量和他不一样。
就在马车极富规律的的颠簸中,杜河图不知不觉就阖上了眼。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度冷村村口了。
杜老爹早早地就等在这里了。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虽然不是血亲,可一月不见,还是思念得紧。
不知道这小混蛋在将军府有没有受欺负啊。杜老爹眼巴巴地盯着拉得严实的帘子,颇有几分望眼欲穿的味道。
杜河图一看见杜老爹眼眶就红了。杜老爹还是穿着杜问死前替他做的衣服,衣服很干净,不过因为洗得多了衣服早已经泛白了。杜老爹杜老爹微微佝偻着,看得杜河图心里一阵一阵的酸。
他连忙让车夫把马车停下,揉揉眼,干脆利落的跳下马车,伸手勾住了杜老爹的脖子,说:“哈哈,杜老爹。这个月机智勇敢聪明可爱的我没有在家里,你是不是想我想的紧呐~”
杜老爹拍了一掌杜河图的手背,说:“呸。老子想你?老子还巴不得你不回来呢!你不回来老子还省点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也是公认的美男子啊~难道我的颜值还不够征服你吗?老爹?”
“呸呸呸,你是美男子?!老子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没听见说那家的人瞎了啊?”
“说到瞎……老爹难道不是其中一个吗?略略略略略~”
“老子这辈子最瞎的时刻就是捡了你这么个祸害!哼~”
……
两人一路斗嘴,慢悠悠地在前面走,马车也吱悠悠地在后面缓行。
幸得杜河图家住得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杜河图将行李扔到院子里,转身就去了蔺青娥院子门口。他把门敲得哐哐直响,喊:“青娥啊!你相公我回来啦~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得紧呐~青~娥~”
吱呀——
门开了。
正准备扑上去的杜河图一怔: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被叫来开门的程稚也是哭笑不得。
“程哥……”杜河图僵着脸笑了笑。程哥是陆清明的暗卫,程哥在这里,陆清明那个王八蛋一定也在这里。杜河图咬了咬牙。
程稚看着不久前才找到的侄子咬牙切齿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发笑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五味杂陈。顾家这些人渣,就算哥哥没了,也不该把河图打昏了扔到城外啊。河图他是个omega啊!要不是杜老爹心善,河图恐怕已经真的像他们诳我的那样,随哥哥去了吧!
“怎么了?”陆清明光着膀子走过来询问。其实他早就听见杜河图的声音了,只是一早上没见,他就想杜河图想得心痒痒。
杜河图瞅了一眼陆清明,微微别过头。陆清明你个臭流氓。
陆清明心里笑开了花。媳妇儿这是害羞了~害羞了吧~不过乐归乐,陆清明还是走回院子把扔到凳子上的衣服穿好了。
“你们把蔺青娥藏到哪里去了。”杜河图歪着头,目光绕过程稚,最后定在了陆清明身上。
“蔺青娥是谁啊?”难道是老子的情敌!陆清明脸都黑了。
程稚借进屋子拿东西的理由转身离开了门口。路过陆清明的时候,轻声说:“将军,蔺青娥是原来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