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处说笑了会子,凤蝶便要过去给夏侯桐问安,可巧丫鬟来传晚饭,凤蝶便说大家一块儿过去。林北涯却靠在罗汉榻上不动,“蝶儿,你去陪舅父用饭吧,顺便告诉他老人家,就说我身上不舒坦,想早些睡了。”
不舒坦?刚刚听了凡尘说的笑话还乐得前仰后合,这就不舒坦了?凤蝶眨眨眼,但当着丫鬟的面也没多问,只好自己去了前厅。
凤蝶走了,林北涯闷声不响支肘坐在罗汉榻上,凡尘凑上来打量着他,“怎么了这是,真不舒服还是有心事?刚才他叫你到房里谈了老半天,都说了些什么?”
林北涯正是因为夏侯桐说的话而心里不自在。
夏侯桐叫他过去,自然是为了完成夏侯薇的嘱托,几句开场白之后,便引入正题。
林北涯初时只是听着,一言不发,待夏侯桐说完了,才表示愿意回府向父亲磕头认错,但娶妻一事却不能答应,也不会如母亲所说那般让凡尘独自住在外面,无论如何他都要与凡尘在一处。
夏侯桐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娶妻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你同凤蝶成亲之后,不照样可以与凡尘厮守一处,你/娘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些,你怎么都不能体谅她呢!
林北涯却道,如此一来凤蝶岂不是要年华虚度,独守空房,就算她今日答应,将来也会后悔,他若答应就是害了她。又说自己与凡尘已定下白首之约,转身又娶他人为妻,这与背信弃义有何区别?所以断做不出这样的事!
总之无论夏侯桐怎么劝,林北涯都是一个态度,认错可以,成亲万万不能!最后夏侯桐被他强硬的态度弄得十分恼怒,却又再没甚么可说,只得沉下面孔让他“回去好好想想,不要太任性”!
“舅父肯定是母亲派来做说客的,还有凤蝶,估计也是母亲让她来的。”林北涯闷闷不乐地说道,忽然抬头看着对面的凡尘,“刚才你怎的不让我把话说完?就是凤蝶问的那个问题,我……”
“傻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凡尘拉过林北涯吻上去,又成功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林北涯被亲得气息不稳,可凡尘刚一放开他,他还是说出了刚才未说完的话,“我会救我爹,但会和你……一起死。”
这一次,凡尘没有再反驳,他只是想,同样的问题若换成是自己,答案其实也是一样的。
一连几天林北涯都躲着夏侯桐,凡尘知道他是不愿再听那些话。
这日在房里,凡尘面带一丝坏笑,对林北涯道,“我教你个法,你只管在他面前说了,包他不会再与你提成亲的事。”
“什么法?”
“你跟他说,舅父尚未娶妻,做小辈的怎敢抢在头里,等舅父大人娶了妻室……哈哈,你再成亲不迟!哈哈……”凡尘说着大笑起来。
他这么一说,林北涯也绷不住笑了。
凡尘一边笑,一边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傻瓜,你说他一直不曾娶老婆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也有断袖之癖?”
“这个么……我怎么知道,应该不会吧,舅父一直独居,也从未见他府里有过……呃,有过其他男人。”林北涯瞪着笑得贼兮兮的凡尘。不过说实话,这个念头他也不是没起过,甚至旁敲侧击去问母亲,但母亲的意思,倒好像舅父另有难言之隐,或许曾受过情伤也未可知?
凡尘难得八卦一次,哪肯轻易罢休,“嗯,我看钱总管和他倒是挺般配!”一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一个Yin测测的大尾巴狼!后面这句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噗!林北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钱总管?亏你想得出!”
两人说笑几句,林北涯换了副正经神色,道,“凡尘,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我们搬回十字街好不好?”
其实现在也用不着再监视夏侯桐有什么异常举动,搬回去亦无不可,只是……凡尘想到纪远山曾说会派小云随时来找他,十字街的宅子可说是他和林北涯的“爱巢”,所以他不想把这个住址告诉纪远山,虽然纪远山要想知道很容易,但他还是更愿意在一切结束之后,二人轻轻松松回到那里,那怕将来他们有一天离开金陵,他也希望那里只保留有他和他的印记,因为那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家。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再等几天好不好?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凡尘难得的柔声细语。
林北涯看着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凡尘在夏侯府里急切等待着纪远山那边的消息,只盼能早早有个了断。
纪远山也着急,可是急也没用,只因柳河因故暂且离开了金陵,缺了这位计划中的一号人物,除了等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是说,王春海押镖在璐州遇到了麻烦,不仅镖银被抢,人也受了重伤,所以柳河才不得不匆匆赶去相助?”纪远山问顾小虫。
顾小虫点头,“没错,我派人去四海镖局找柳河,那儿的人说她有事离开了,但留了封信给我,信中她虽未言明到底因为何事离开,只说尽快赶回,但我岂有个查不出的。此外,柳河的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