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虫已走到柳河身边,笑道:“既有人指点柳兄弟来此,却怎的没有告知我们的价码?一万两已经是起价了,还要看所询的是何事。”说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河一番,脸上笑意更浓,“不过我们的价码虽然不低,却也不一定非要现银,可以赊账,八分的利,或者……后院有现成的生意场,有人愿意以身抵价也是可以的。”
柳河听了顾小虫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内中含义,不禁涨红了脸,他抬起头狠狠瞪了顾小虫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一万两便一万两,当老子没钱么!”他明明年纪不大,却从打进来就是一派故作老成的样子,这会儿还自称“老子”,不禁惹人发笑。
见倚月捧来笔墨纸砚置于桌案上,柳河低头略一思索,取过素笺,执笔在空白处刷刷刷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写毕,顾小虫拿起来看了看,又问了些什么,然后着他画押按了手印。
“不知我要等上多久才知结果?”柳河问道。
顾小虫道:“估摸要一个月罢,但凡有了消息,我们会派人联络你,你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柳河点点头,“好,我信你便是……苍流的顾老板总不能说话不算。”他将另外一页素笺折好收入怀中,说了声告辞便要离开,却又被顾小虫叫住,“柳兄弟,你忘了付定银……”
一句话将少年又弄了个大红脸,赶紧从怀里掏出银票,“哦,那个……对不住……要付多少?”
“先付一半,五千两。”
“这……”柳河大窘,“我身上只带了两千……”
顾小虫又笑了笑,“那就先付两千吧,余下的最后一并结清。”
一切处理妥当,看着柳河与孙鹏一起出了房间,顾小虫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赞了句,“好个俊俏的后生!”
“想不到顾大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倚月在旁吃吃笑道。
顾小虫挑眉,“怎么?你觉得还不够俊?”
“难道你没发现,那后生其实是个姑娘扮的么?”
这下顾小虫真的愣了,他想了又想,却还是摇摇头,“看来我的眼神果然越来越不济了,竟真的没看出!他言谈举止十分自然,不带丝毫Yin柔造作之气,而且那五官样貌,放在男人身上很是俊俏,放在女人身上则嫌硬朗了些……”
“若我猜的不错,她要么是从小被人当男娃养的,要么就是混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只是要想瞒过我这双眼却不易。”倚月声音里透着自信满满。
顾小虫随手拿过刚才柳河写的东西,一边看一边颔首,“对,谁不知道我们月姑娘那双眼可直指人心,又是女人中的女人……唉,怎么又是查寻父母身世?莫非这年头为人父母的都是管生不管养么?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好了!”倚月劈手夺下顾小虫手里的素笺扔在一旁,嗔道,“顾大哥昔年惹下的风流债还少么,且不说那些俊俏小哥,就是妙龄少女也不在少数吧,指不定哪天就有抱着娃娃寻上门来的,这会子又在这里悲天悯人了!”
“哈哈!”顾小虫大笑起来,伸手在倚月粉面上掐了一下,“月儿莫非不甘心,也想替我生个胖娃娃?”
“呸!你这死人……”倚月啐了一口,身子却软软靠进顾小虫怀里,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声音也变得柔媚至极,“哥哥今晚不走了吧……”
顾小虫将人抱了个满怀,鼻端萦绕着甜腻腻的脂粉香,脑子里却出现了另外一张面孔,眉目英挺神情冷冽……
怀中美人樱/唇微启,吹气如兰,好像一朵邀人采撷的花。
顾小虫却轻轻推开了她,“月儿,我今晚还有事,明儿个再来陪你。”说完,不顾佳人神情幽怨地看着他,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已经过了三更天,就连那些灯红绿影的花楼也都安静地伫立在黑暗中,没了丝竹管乐的欢闹声息,一弯弦月如钩,冷冷挂在天际,深秋的夜晚果然寒意迫人。
顾小虫在夜色中立了片刻,沿着花石小径慢慢走去,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那外人不得入内的小院门口。他猜那个人这会儿肯定在这里,也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去打扰,可心里想着,脚下还是不听使唤地走了进去。
才进入密室第一道暗门,就听到里面有喊叫声隐约传来,再进入第二道、第三道暗门,少年凄厉的呼号已如在耳边一般清晰。
轻轻推开房门,隔着高大的檀木镂空雕花屏风看去,便是正中那张巨大的铜床,顶上的床架、前后床围并四个角的立柱都是黄铜铸就,不仅雕饰Jing美,还镶金嵌玉,此时此刻,一个少年赤身仰躺在床上,双手被床头柱子上的铜锁链紧紧扣住,面目却被身上的人挡着看不到……
纪远山身上只披了一件丝袍,正压在那少年身上疯狂动作着,旁边扔着一根小巧的皮鞭,少年被高高架起的双腿上可见一道道鲜艳的血痕,随着身体的晃动,他手腕上的锁链哗哗作响,口中不住地高声哭喊着。
身下的人叫得越惨,纪远山就越兴奋,此时他早已化身为野兽,毫无顾忌地在少年身上恣意驰骋,而他手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