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难得姑娘小伙们可以不避嫌疑,亲亲热热走在一起,大街上明显热闹了许多。
既然是逛街,林北涯当然既未坐轿也不骑马,不过这一次他脚下可是一点儿也不拖沓,待到了金陵城最是繁华热闹的玄武大街上,两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只因前面的泰兴茶楼里,林西泊和凡尘带着阿政正在那里等着。
不一刻碰了面,几人说说笑笑走到街上,融入人流当中,东看西逛,其乐融融。
一路走着,来到一间古玩店里,林北涯在柜里看到一只扳指,却非通常所见的玉制,问掌柜的,掌柜的说乃是鹿骨制成,待拿在手里细看,见此物呈淡黄色,比普通玉扳指打磨得要薄,摸上去极为光滑,想来已有些年代。林北涯看了几遍,又递给凡尘,笑道:“这东西和你颈上挂的那物事倒像是同类呢。”
凡尘知道林北涯指的是自己颈上贴身挂的那枚铜钱大小的圆坠子,顺手便从衣领摸了出来,仔细看了看,果然与那扳指像是同样材质。一旁的店掌柜远远看了,眼睛一亮,也凑过来看,嘴里还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临了,林北涯自然买了那枚鹿骨扳指,套在凡尘手上。
这一日逛下来,几乎人人乐不思蜀,尤其林西泊和凤蝶,恨不得能一直腻在一处才好,最后还是林北涯看时候不早,说等用了晚饭,便回去吧。
几人寻了家酒楼坐了,等着上菜的时候,凡尘便将那扳指拿在手里把玩,林北涯忍不住说道:“我看这个比以往那些都衬你,也罢,这是最后一个了,以后不许你再换!”
“好吧。”
再看坐在对面的林西泊和凤蝶,一个挂着心上人绣的香囊,一个戴着情郎所赠的玉镯,时不时还交换一个甜蜜眼神,唯独自己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有,不禁十分嫉妒,气哼哼对凡尘抱怨,“你这家伙收了我那么多东西,怎的从不见你买个稀罕玩意送我!”
凡尘闻听,瞟了林北涯一眼,“我这个人还不够稀罕么,今晚送你,只要你别上/了/床就睡得像死猪一样。”
林北涯自觉脸皮已经够厚了,这一下还是尴尬不已,毕竟旁边还坐着自家兄长和妹子。林西泊面红过耳,只好假装没听见,倒是凤蝶拿帕子捂了嘴,吃吃笑个不停。
饭毕,林北涯好人做到底,又大摇大摆将凤蝶送回王府,在母亲面前交了差,这才离开。
逛了整整一日,当晚洗漱完毕进到寝室,林北涯仰面躺倒在床上,哼哼哎呦喊累,忽想起了什么,翻身从床上坐起,看着凡尘,“美人,你不是要将自己送我么,还不过来伺候本公子!”
凡尘听了大笑,便脱/衣/服,不经意摸到胸前的坠子,想了想,挡开林北涯伸过来乱/摸的手,正色道:“你不是说我从不曾送过什么给你么,那我便将这东西予你,如何?”
“当真?你不是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林北涯欣喜万分,却不好表现出来。
“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事,再说又不是送给旁人。”
后面这半句听得林北涯越发心花怒发。
凡尘说着,便要将那红绳连带坠子取下来,无奈大概是从小戴的,现在他人长大了,绳子便显得有些短,费了半天劲才摘下来,递到林北涯手里。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还不知怎么回事,心口处又是一阵刺痛,就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剜入心里,他痛得忍不住弯了腰,蜷缩着身体倒在床上,喉头已漾起了一丝甜腥!
林北涯吓坏了,扑过去扶住他,“凡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说这话时他手一松,那枚坠子掉落下来。不知怎的,凡尘忽又觉得刺痛的感觉好像减轻了许多,也不再感到气血翻涌,整个人好过了许多。他喘息片刻,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没事了!”说着坐起身来,身上的东西掉落在床上,正是那圆坠子,他拾起来再递给林北涯。
所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几次之后凡尘不得不承认,一切竟然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为什么会这样?一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骨坠,离开他身体之后竟会让他有种剜心呕血的感觉!而只要拿回来便什么事也没有了,这未免太奇怪了!
两人对此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林北涯忍不住说,要不要去问问夏侯桐,他老人家早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或许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亦或者这是身体中有某种病症的表现?
结果凡尘一口拒绝,说你要嫌我死得慢你就去问!
林北涯想了想,也觉得不妥,只好打消这念头,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凡尘小心护好那东西,可别失了。凡尘说我自然晓得,再说之前不知道这事,我不也活了十九年过来。
因为此事,两人这晚谁也没睡好。
七夕之夜,六王府栖凤园里,凤蝶命人在院子里摆下供桌,奉上时鲜瓜果。抬头仰望,无垠的夜空洒满一颗颗如宝石般晶亮的星斗,天幕上的那一道银白,可是传说中将牛郎织女分隔两岸的银河?世人都感叹牛郎织女一年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