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大哥,外面这是怎么了?”玲蓝靠在床头,睁着无神的眸子,茫然地望向窗子的另一边。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就跟···就跟那一夜一样,他和晓零逃出来的那一夜。
愣了一下,晨守关紧房门,“没什么,殿下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玲蓝在心中苦笑,怎么可能不担心。从他真正完全醒来到现在才过去一天不到,可外面传来的声音却越来越乱,越来越大。大概是眼睛几近失明的原因,他的听力倒是越来越敏锐。他时不时可以听到夹杂着“快点”、“危险”、“战争”之类词语的哭声,隐隐约约从窗户另一头的街道上传过来。
晨守应该也是听到了吧,所以才会把窗户和房门都关得死死的。“他”的事,自己什么都没有问,晨大哥也什么都没有说。至于晨大哥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救了自己,自己也并不想知道。潜意思里在逃避这个话题吧,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砰砰砰——”门被大力的敲响。
“谁?!”晨守皱起眉头,不是吩咐了没有事情的话不要来找他吗!
“是我,掌柜的。”
“稍等。”下意思地看了殿下一眼,晨守轻声道,“我马上就回来。”便步了出去。
将掌柜的拉到门外,晨守不耐地看着他。“又有什么事?”
那老头陪着笑,“客官,不好意思,您也知道,这烈火和涟水就要打起来了。我们这城是从边境通往国都的必经之路,迟早有一天都会打到这里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们搬出去?这客栈现在也只能关了,我还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藏起来先。”
“······可是这一时间你让我去哪里找房子住?”晨守心中暗惊,就要打起来?怎么这么快!他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殿下的身子如何禁得住颠簸劳累。
“这样吧,我就再等你们一日,一日后无论如何都要请你们搬出去了。”掌柜的考虑了一会,坚定的说到。这是他的最后底线了,要知道,再一日,战争就正式开始了,然后强盗流寇也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候再逃难的话就要危险的多了。
“······好吧。”点点头,晨守有些心不在焉。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他们是不是也该躲到边远点的地方去?
“那真是太好了,不好意思啊,客官。”掌柜的面露喜色,口中也有些喋喋不休。“唉,都是为了那个涟水国的五皇子,原本好好的生活变成这样,造孽啊——”
“咚!”房间内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掌柜的话。
正有些恍惚的晨守这才反应过来,面色一变,狠狠地瞪了那老头一眼,转身闪进屋内,反手关上了房门。
木门在眼前被甩上,掌柜的摸摸差点被撞扁的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屋内,玲蓝从床上摔了下来,脸色煞白地在半坐在地上。
晨守紧张地跑过去,小心地扶住玲蓝的肩膀。“殿下,你没······”
反手紧紧地揪住晨守的衣服,玲蓝打断他的话。“涟水和烈火要开战?!”他其实早该猜到了,只是故意骗自己并没有那么严重·······
“殿下,没······”
“是因为我?因为我才会打起来?”
“······”
“是不是!回答我!”玲蓝大声叫道。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激动的五殿下,晨守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半响,晨守才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不是殿下的错,这和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美丽透彻的眼珠子久久的停留在晨守脸上,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晨守还是被看的一阵心虚。
良久,玲蓝抓出他衣服的手缓缓松了下来。面上习惯性地露出温柔笑意,“对不起,晨大哥。”
松了一口气的晨守扶着玲蓝站了起来。小心地帮他躺到床上。
“晨大哥,”继续笑着,“可以告诉我涟水和烈火这是怎么回事吗?”感觉到给他扶枕头的手一僵。“我要听实话。”我想知道真相,我不能再逃避了。毕竟,这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
本以为已经蒙混过关的晨守心头一紧,看到玲蓝故作平静的笑容,欺瞒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算了,长叹一声,晨守低声把水天绝问火之轩讨要玲蓝,火之轩却拒不就范,最后水天绝给出三日期限的大体情况叙述了一遍。当然,这也是民间流传的版本。
话音一落,屋子的顿时沉闷起来。玲蓝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手腕上来回滑动着,只是缺少了那熟悉的冰冷触感。
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自己亲口允诺将自己送出去,如今却又带着大军前来讨要,玲蓝啊,千万不要抱有其他的侥幸心理,你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在心中告诫着自己,难道说,他只是拿自己做借口?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攻打烈火的借口?
一定是这样!
下嘴唇咬得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