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纸上的内容,火之轩眼中皆是复杂之色。
他派了好些擅长追踪循迹的人才去寻找忘尘,几天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适才却有了新的发现。有人在一个偏僻的山坡上发现了失足滑落的痕迹,但却找不到滚落的痕迹。
他本来就一直疑惑,忘尘不懂武艺,在树林里行走,却没有留下半分线索,这样看来,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替他将脚印之类的都除去了。不过忘尘应该不知道有此人,因此才会滑落,那人见了情急之下救了人便走,才会留下那点痕迹。
只是,那会是什么人?!首先,不会是自己的人,水天绝的人也不大可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知情···难道会是左相?···也不对,他的话绝不会是暗中保护···
一时间,火之轩头痛不已。不过可以放心的就是,忘尘他没有遇到危险。只是,他的病······
长叹一口气,继而想起朝堂上的那一幕。
“陛下,臣等坚决反对与涟水开战。”
右相那老头领着一帮食古不化的老臣,满口仁义道德,百姓存亡,力主议和。哼,只怕他有心议和,水天绝那厮也不会同意吧。
算了,就由那些老头去找水天绝好了,反正他自己已经说明忘尘不在他手中,信不信是别人的事,让水天绝挫挫那帮想当然的老头的锐气也好,让他们知道,开不开战不是他们说了就有用的。
半响,“来人,将库彻叫来,就说本王对他上次说的东西很感兴趣。”
······
“人不在你们手里?!”啪!水天绝把手中的茶杯摔到右相脚下。“你们当本王那么好糊弄吗!”
“本王没这么多时间和你们蘑菇。余图,本王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内没有见着人,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送客!”
眼见着余图几天被人硬请了出去,水天绝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玲蓝不在火之轩手中?他当他水天绝是蠢蛋吗!
他的人好几次见到晓零那小子在皇宫内院进进出出,身边还有火之轩的得力助手北骏寸步不离的守着。以晓零对玲蓝的那股忠心劲,他又岂会离开玲蓝。他还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况且,对上火之轩,他还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暗招在手。
火之轩,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离三天之期越来越近。两国之间风声四起,尤其是边境之间,剑拔弩张,许多百姓甚至已经卷好包裹,准备一不对劲就往偏僻之处迁徙了。
在烈火国都附近的一个小城内,谁也不知道,掌控这场战争的关键的那人却在依旧昏睡不醒。
像是一直在无边的黑暗中浮浮沉沉,整个身体都有些失力,绵软不已。是谁···又是谁救了他?他该庆幸自己命大么?不到时辰便死不了?他只不过,想少受点罪而已······
“殿下?五皇子殿下···”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晓零吗?不,不是晓零,他已经把晓零送走了···是谁?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殿下?!”晨守抓着一块毛巾在玲蓝的额头上细细拭擦着,出了好多汗,是做噩梦了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里的大夫根本就检查不出殿下患的是什么病,殿下又一直昏迷不醒,只能喂稀粥。时间一长的话,殿下的身体绝对支撑不住。咬紧牙关,没有办法了,再等一天,殿下再不醒来的话,他就只能带殿下回涟水了。什么都比不上殿下的安全重要啊!
才这么想,那躺着的人睫毛轻轻抖动着,竟是慢慢张开了双眼。
“···你···是···是谁···?”薄薄的唇瓣一张一翕,良久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殿下!你醒了?!”晨守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紧张地握住了玲蓝的手。“晨守,我是晨守啊。殿下你还记得吗?”
晨···守···?脑子里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一般,半响才转动开来。晨希的哥哥啊······他怎么会在这里?!蓦地一惊,玲蓝转头看了过去,难道他是被水天绝救了?!
入眼的是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垂下眼睫,心中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暗自有些失落。人不在···果然还在生他的气,不愿见他···
“他···陛下并不知的您在这里···”像是明白玲蓝在想什么,晨守面上露出苦笑。“是臣私自救的您,还来不及告知陛下。陛下找您都快找的发疯了。”
“······”原来他不知道···找我?···心下一片复杂。“可以···先···先不要···告诉他,好吗···”断断续续的,喉咙还是有些痛。
“···是···,殿下。”晨守低声应道,心中不禁有些窃喜,又有些悲哀。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最终还是晨守先开的口。“殿下,您的眼睛······?”
等了一会,没有回答。晨守这才愕然地发现,玲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