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诧异片刻,这才想到那只臭鸡蛋口中所说的二嫂是子鱼。
说着,那只臭鸡蛋拿出一个Jing致的木盒给我,我打开看了一眼,立马阖上盖子,断绝了从旁窥探过来的目光。
“王后可有说什么?”
姬旦想了想,对我摇了摇头:“二嫂只说,你看了这东西便知晓她的意思了。”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木盒中的东西是疯大婶给邑姜的嫁妆,我用十只野猪从农户手里换回来,后来还给了子鱼,子鱼却在这个时候让姬旦把这个镯子送到我手上,无非是知晓我与姬发因她翻脸,而她想借此提醒我,我曾亏欠于她,而她要我还她的情,那便是对她的丈夫舍命相护。
我默然一笑,垂下眼眸,默默的将木盒揣进了怀中:“你转告王后,不必多此一举,”话到此处,我故意高扬了声音对众人道:“武王乃真命天子,天命所归之大福之人,哪个狗胆敢伤了武王万金之躯,那便是逆天!别说老天不饶他,我第一个便先取了他的狗头!”
话音一落,我手腕上的乾坤圈已脱手而出,一道金光从伯安头顶闪过,嘭的一声,悬在高处的一只战鼓瞬间炸裂。
众人连声抽气,而一旁披头散发的伯安,看了一眼被乾坤圈扫落在地的发冠,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残鼓粉屑,一张脸顿时煞白一片。
却在此时,有人来报,说是孤竹国的伯夷叔齐求见姬发与老姜头儿。
我听闻这两人名字,脑海中只闪过“齐夷让国”这一典故出处。
而散宜生亦是知晓此事的,一张口便对众人娓娓道来:“有一国国君共有三子,原本长幼有序,王位本该长子继承,但这国君却欲将王位传给三子,但这三子却在他父王死后,硬要把王位让给长子,但这长子却觉着让三子继位是父王的遗命,不可随便改动,于是,这长子便偷偷的逃了,而三子听说此事后,竟不顾众臣反对,也丢下王位逃走了,到最后,大臣们便只得让国君的二儿子继承了王位。”
众人听了啧啧称奇,直呼这二人德行高尚。
伯安却不以为然,反驳散宜生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傻子?这等好事求都求不来,居然跑了?!”
就连姬发也都是微微含笑,不甚相信的样子,毕竟有伯安这样的弟弟,谁还会相信这齐夷让国的典故会是真有其事?
散宜生却笑了一笑,对伯安道:“伯安殿下,此事不假,这不?小臣口中所说之人,这不就来了?”
众人朝散宜生目光所视之处看去,正是要求见姬发与老姜头儿的孤竹国国君的长子伯夷与三子叔齐。
这两人虽身着麻衣粗布,但形貌却不失堂堂,因着散宜生前番所讲“齐夷让国”的典故,众人看这两人的神色多多少少都带着些敬意。
谁知正是这两人,一开口便是要姬发退兵,其理由便是以臣伐君,可谓不忠不孝。
众人劝说不得,这两人竟叩马死谏,大有若要进兵,便让大军铁蹄从我身上践踏过去的决心。
姬发与老姜头儿立刻犯了难,想我西岐常年受商纣战戮之伤,多年蛰伏等的便是此刻,退兵自是万万不能,但若真在军前伤了这两人,恐又落人口实。
而那伯安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竟在众人面前顺水推舟的指责姬发擅动兵戈。
姬发一脸难色的僵在那里。
我略一沉yin,心下立时有了主意。
只不动神色的靠近了姬发,待他察觉,回头看向我时,他袖口中的一只翠玉色的竹笛已落在我的指尖。
姬发微微诧异,抬手往袖口处一探,脸上顿时了然。
竹笛在我指尖灵巧的轻转,我一脸笑意,心想,既然你我之间已无瓜葛,我送你的东西自然得要收回来,不过我也不白拿。
心念一动,我手握竹笛,脚尖一点,手臂一张,身子如鸿雁一般向后掠开几丈,一声凤鸣,一只七彩火凤从众人眼前掠过,我踏于其上,一飞冲天。
竹笛清润的质感紧贴唇间,我心中一默,一曲激扬磅礴的曲调缓缓流泻而出……
“天命最高”!
曾以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的人总以为自己聪明,拼命要与天争,有谁知道,一切不过是老天早已写好了的剧本。
芸芸众生皆挣扎于世,却看不清楚,不管你做了多少事,绞尽多少脑汁,即便是费尽千辛万苦,却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到了也抵不过一句天命如此而已……
而千年万年之后,也不过任后世之人当笑话一般,看了一场无声哑剧。
凤凰乃百鸟之王,比之一般灵兽更聪颖灵慧,对竹笛发出之音响尤为敏感,我是小风小火的主人,自然知晓小风小火的喜好,每次我踏在小火身上吹奏竹笛,小火便会与我一唱一和,而小风则闻声起舞,其九天凤舞,在我看来不过是与小风小火之间闲时的游戏。可在众人眼中却是世间难得奇观,那展翅凤鸣的小风与小火的Jing彩表演,着实令人惊艳的开了眼界。
“商纣气数已尽,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