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月族内部不稳,我初来乍到,自是不要激化内部矛盾为妙,驭人之术,我一时半会学不来,可以柔克刚的小把戏还是会点的。
当前最大的威胁是孤梵裴,那家伙没达到目的,难保不会再找理由刁难,最怕的是煽动利用百姓给我施加压力,真那样就不好办了。
再看四长老神色忽青忽白,一变再变,我多少良心发现,开始担心老人家的血压。
比起四长老,四圣兽就不用我Cao心了,昆修与那四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发小儿加生死之交。
我很明智的设定了自己今后的位置,对外,神使,对内,顾问。有必要我出面的,我就尽力扮演好神使的角色,其它的,交由昆修,一切照旧,这样既不会动摇昆修的实权,又显得月族上下一心,和睦无间,最最重要的是,不用我费神动脑筋。
与孤梵裴的交锋虽留下不少麻烦,怎么说也算是小胜,和四长老的初次会面也达到了昆修的预期,也许更好,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居然还有那么点辩才,难到真是不逼不压不成才?恶寒!
昆修将日后的行程安排了一下,居然与我不谋而和,明日打点准备行装,后天起程。
简明而有力,同样的话从昆修口中说出,就有了不容反抗的威慑,不禁暗叹,这才叫领袖气质,哪象我,整个一纸老虎,狐假虎威。
好容易熬到上床睡觉的时间,眼巴巴看着只几步之遥的松软床铺却不能一亲芳泽是何等的痛苦哇!
你问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他们会跟着进来,绝对没人邀请他们。我无限深情的望着床铺,幽幽兴叹,再次鄙视自己公事结束后便是私人时间的天真认知,很有些一脚踏上自动跑步机,想停又停不下来的无耐。
寄奴和福庆随后也跟了进来,从食盒里端出夜宵摆在桌上,又规矩地退了出去。
昆修以外的四人,也不用人招呼,自觉围坐在桌旁,倒是我显得有些拘谨,这是我的寝室哎,虽然我不介意暂时贡献出来做大众食堂,可能不能不要八只眼睛都盯在人家目前唯一的最爱蜜枣蒸糕上啊。
这平阳城虽说也算是富庶之地,可到底不比楚国,加之草原人喜rou食,所以糕点的品种花样少得可怜,口味也一般,这蜜枣蒸糕还是栗长老专门请人为我这胃病患者特别制做的。
昆修拉了我一起坐下,体贴的将蜜枣蒸糕端到我眼前。
余光看到齐齐掉下的四只下巴,我情不自禁笑眯了眼,任由昆修抚顺微乱的发束。
咕噜……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声源,锦威丝毫不觉尴尬,大咧咧的闷声说道:“昆哥,我可饿了,刚才晚宴上光喝酒来着,连菜都没吃几口。”
“你以为就你呀,谁不是喝了一肚子酒啊,不过,那盘子里是什么糕?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崇烈紧盯着我双手抱着的蜜枣糕盘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男人不是都不喜欢甜食么?我无比郁闷的边吃边想,风卷残云一般,除了我手中的半块,其余的都进了那几位的肚子,还纷纷露出远没吃够的遗憾,这哪里是尝鲜儿啊,根本就是猪巴戒吃人参果。
“嗯,味道还真是不错。”锦威咂着嘴回味。
“那是,这可是栗叔特意请人来做的,若不是跟着月主沾光,你小子可没福气吃到。”缈炎不无得意。
我慢条斯理地吞下最后一口糕,接了昆修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清新怡人的茶香,让我全身舒畅,Jing神也好了许多。
“平阳城主此番没讨得便宜,定然不会罢休,碍于舟儿神使的身份,他应该不会对我们这里下手,我担心的是……”昆修抬手比了个三,另四人神色一暗。
三长老。我明白昆修所指,三长老禹明瑞,禹枭、禹鹫的族叔,是八位长老中最有手段,也是心机最重的一位。
长老院分礼院和戒院。礼院主要负责教义的学习传承、神殿日常事物、祭祀洗礼和外交;戒院主要研修律法戒条、审判刑罚、贡奉收支和护法警卫。
可见戒院是实权派,抛头露面的礼院如果与戒院不合,必定会被卡的死死的,当初那些管事的也不知怎么想的,不知道要分权制衡么,这样的机构设置明显是内部矛盾的根源。
禹明瑞掌管审判量刑,相当于中央人民法院首席大法官,而主管教中财务李照恒长老自幼与其交好,成年后更是以禹明瑞马首是瞻,多年以来,于公于私其他几位长老都不愿与之交恶,即使心存不满,也不得不维系着表面的和睦。
只是,这样的人会与平阳城主有什么瓜葛么?
他在教中的地位已是牢不可破,即使是神使也不能罢免长老,也就是说,根本没人能憾动他的权力地位,有必要和孤梵裴勾结么?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我努力调动已经接近休眠的大脑,试图揣测禹明瑞的动机,同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几人商量对策。
“不如干脆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一次解决了,至少要大大削弱他的势力,让他短时间内不能再兴风作浪。”崇烈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