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秋不在,万一他那句话没对上,那便是前功尽弃了
☆、五
付过了酒钱,苏承靖和安延恒一同离开和顺居,一路往他停船的方向寻去。按照安延恒的说法,尉迟秋即使有事不能赴约,也会在沿途留下暗号的。
取得了安延恒的信任,苏承靖很容易就问出了尉迟秋的情况。
凤凰子的后人在很久以前就迁回了位于兰绪和大冕边界的桃花镇,而安延恒就是桃花镇人。安延恒是农户出身,家境算得上殷实,但文化不高,而尉迟秋身为王族后裔,是镇上出名的大户。
安延恒的母亲被尉迟家招去当了ru母,于是两人相当于在襁褓中就相识。长到大约七岁时,尉迟秋被其父尉迟宁带离了桃花镇,而安延恒在家乡长到十二岁,因为尉迟家的关系,被送往天龙山学武。两人虽然自七岁分离,但一直没断了联系,亲如兄弟。
尉迟家族与兰绪现今的王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有着某个无法明说的秘密,而今尉迟秋与安延恒相约回兰绪,也正是为了此事。
苏承靖陪着安延恒沿路寻找尉迟秋的踪迹,心中默默思考着自己所知的事情,所有的线索都联系起来,他豁然开朗。
尉迟秋最初的目的,就是把毫不知情的苏承靖引到兰绪,然后追查兰绪现王族,利用大冕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后来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尉迟秋放弃了这个目的,他不再希望苏承靖卷入此事。
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苏承靖原本已经打算放下此事,就当与尉迟秋萍水相逢一场空梦,却偏偏遇到了安延恒。如今事情明了,再想说抽身也晚了。
在苏承靖的船停泊的附近,安延恒顺利地找到了尉迟秋留下的记号,顺着那记号的指引一路寻去,最后一个记号,是在尚未进入宁州城的树林里。
这处树林并不很大,因为宁州城傍水而建,三面都是环水,只有一面靠着山,这树林是前任城守令人栽植,从北面水路一直延伸到山脊之上,作为宁州的一道屏障。因为不过才栽了一二十年的光景,还不怎么成气候。
码头到宁州城只有这一条路,安延恒注意到最后一个记号刻的有些匆忙,但总体还是指向宁州城。可从那到宁州城的路途不算近,之后也再没有记号指引,让安延恒不得不感到有些不安。
两人来回找了数次,最后回到了最后一个记号的地方。
安延恒心中烦躁,一拳打在树干上:“我当时就该留在姑苏等他,这下麻烦了,也不知道尉迟怎么样了,唉!”
苏承靖冷静地研究着那个记号:“你们沿路都一直用记号联系?他在每处都留了?”他与尉迟秋走的是水路,除了最早采买那次,尉迟秋几乎没有下过船。
“也不是,只是宁州城太大,我们也怕有变,所以约定了如有变故就这样联系。”安延恒深吸了口气,耐下性子来回答,他看出来苏承靖肯定是有些不一般的地方,此刻手足无措,也存了向他求援的意思。“一般的小事,他自己能应付,可是这记号突然断了,我担心他出了事情。苏公子,你有没有办法?”
苏承靖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王族自有暗卫,苏承靖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孑然一身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南下。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那物形制奇特,外面一圈是碧玉做的,中间用金线固定着一小节竹子状的东西。苏承靖将此物悬在手中,轻轻将那竹节状的东西一拨,那东西竟似有灵一般,迅速转了起来。
“这是啥玩意?”
苏承靖轻声道:“此物名为迅风鸣音。只要转动中间的竹魄,方圆五里内同样持有此物之人,便能感知我们的所在,立刻赶过来。”
“没听见声音啊,还叫什么鸣音?”安延恒又是好奇又是狐疑地看着迅风鸣音,“你是说尉迟手里也有这个,他能找到我们?”
苏承靖摇头道:“他手里没有,但我要找个人来,也许知道尉迟公子为何突然失去踪影。”
竹魄转了一阵,便渐渐静止不动了,苏承靖皱眉,又拨了一次竹魄,竹魄照样飞速转动,然后慢慢静止,再无其他反应。
苏承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恐怕真的是出事了。”迅风鸣音是大冕皇族与暗卫之间的通讯方式,只要双方在五里范围之内,暗卫的鸣音收到召唤,会立刻回传皇族手中那枚鸣音发出脆响声。而苏承靖手中的鸣音没有回应,而他的暗卫是不可能擅自离开他五里以外的。
苏承靖再度注目尉迟秋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慢慢握紧迅风鸣音,“看来失踪的不仅是尉迟公子,我的人也不知所踪了。”
安延恒不明就里,“啊”了一声问:“什么人?也是你们的朋友吗?”
“不是。”苏承靖心烦意乱,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绝顶好手,无论暗卫是否出事,能悄无声息的切断他和暗卫的联系,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正在此刻,苏承靖手中的迅风鸣音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有了?”接着脆响又哔哔啵啵爆了一阵,有人正一边拨着鸣音一边向他